进击吧少年（6）

幸村精市一开始是不是这样想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邹九黎现在想就近入土为安。

哈哈，就当他死了吧。

看出邹九黎想要逃避，幸村精市也明白再调侃下去人就要跑了，主动放过地转移话题：“你今天……怎么换了个穿搭风格？”

平常绝大多数时候，看到的邹九黎都是一身汉服，以前唯一的例外是迹部景吾，但如今，这个习惯早已一破再破。

邹九黎才不会说是自己来不及回店里换衣服，所以只能路边找了件看起来顺眼的穿：“会很奇怪吗？”

“怎么会。”

幸村精市后退一步，从头到尾，认真细致地将人打量了几遍，而后展颜，认真得近乎虔诚：“很好看。”

像是穿越千年，刚从画里出来，不经意染上红尘半点的谪仙。

明明一开始是自己先出声问的话，真得到回答后却又莫名有了些许羞赫，邹九黎压着脸上莫名的热度，轻咳一声，稳稳当当地维系着镇定：“不奇怪就行——你这样把赤也他们丢下没问题吗？”

“不是丢。”

幸村精市柔声纠正：“我很清楚他们应付得来，我也就在可以帮到他们的地方，一直都在。”

“我相信他们。”

少年的话语温暖坚定，邹九黎脑海里却突然想起，自己曾见过的那些轨迹。

本来可以赢，本来不会输，本来无论是关东还是全国，都能得到第一的成绩。

可偏就输了。

迟来的疼痛密密麻麻地包裹住心脏，曾经那些隔着屏幕纸页的故事和人，真真切切地就放在他的面前，他们不是触不可及的虚拟人物，而是在自己世界里活生生存在着的璀璨灵魂。

哪怕知道这两场的情况不能一概而论，有了灵气复苏，有了山海经，有了被他改变的过去和未来，但邹九黎还是不免觉得难过，于是就连话音都轻浅了许多：“精市。”

敏锐察觉到邹九黎有些许不对的幸村精市没有直接开口，而是顺着回应：“我在。”

“关东大赛输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似乎没想到邹九黎会忽然问起这个，幸村精市微愣，用了几秒钟回忆，而后问：“真的想听？”

“嗯。”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不是宽慰你的话。”

“青学就像是突然杀出来的黑马，我们输得也算精彩，虽然仍有不甘，但怎么说也算是上交了一份圆满的答卷。”

少年的声音温和平缓，像是在讲一场睡前故事：“一开始是会因为没能延续先前的战绩而空茫难言，可胜利并不是我们打网球唯一的意义。”

“他们想要追逐，我便让他们追逐，每一场在定下时都不是百分百能获胜，只是越前龙马能够夺得胜利确是在我意料之外。”

“我看了全场，所以我知道他们已经尽了全力，甚至突破自我超常发挥，有遗憾，但也有收获，我们输得起，同时，我们下次会贏。”

炽烈的光落在少年身上，却是无端柔和了许多，像是就连世界都不忍伤他分毫。

“而现在，我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