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3.年幼的赌注

高泰明（幼）：对了……之前我问过你，你也生病了，但是你不知道那病是什么。

楚铭莞（幼）嗯……我还说过，如果那算是一种病的话，那就是病了吧。

是非死亡不可治愈的一种病。

高泰明（幼）：那你……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楚铭莞（幼）病吗……我也不知道，但是医院不会能查出来的，同样，他们也不会能治好的。

治好她的“病”的唯一方法就是——死亡。

高泰明（幼）：生下来就有吗？

楚铭莞（幼）……不是，因为别的……算是别人给我的吧。

楚铭莞那只手始终朝下，将黑色的玫瑰花隐藏。

高泰明（幼）：别人给你的?

高泰明有些诧异，是传染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还有这种事情吗？

高泰明（幼）：那你……恨让你生病的人吗？

楚铭莞（幼）你指的是哪些？

源头琉西昂，还是原本应该是“因”的楚墨舟，还是种下“因”的人?

高泰明可能不会听懂，就算他知道了，对这种事情，可能也不会相信，但他没有问太多，只当是别人的秘密尊重着。

楚铭莞（幼）有些人，我是恨的，有些人，我从来没恨过，但是……之前恨过的那些人，现在也不再恨了，那样太沉重，也太累了。

琉西昂知道，他对于楚铭莞来说，是在不恨的那些人里面，可是，他却忽然希望她恨他了，那样的话，他能够以楚铭莞还不是太麻木来安慰自己。

而且，他在魔界的时候听说过，恨也好，爱也好，都是在乎一个人的表现，和爱相反的不是恨，而是不在乎，如果当一个人表现出十分不在乎的时候，那和陌生人就没什么区别了。

高泰明（幼）：也是，那样真的很累，反正时间也不多，到不如让自己更自在些。

一直想着那些，想着在自己脆弱的时候其他人的冷漠无情，想着别人注意到自己是因为同情……高泰明心里真的是说不出的别扭。

高泰明（幼）：喂，反正都已经这样了，看来，我们都是注定活不长久的人，要不要来打个赌？

楚铭莞（幼）打赌？赌什么？

高泰明（幼）：当然，是你活得久，还是我活得久。

楚铭莞（幼）那么，赌注是什么......不对啊，我们好像，没有什么值得赌的，因为都注定我们会失去一切，赌注什么的，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而且，都已经死了的话，输了的人，也不可能再失去更多了，都不一定能够实现约定。

高泰明（幼）：还有另一种赌法。

楚铭莞（幼）什么？

高泰明（幼）：留下的人，带着另一个人的自由，一起活到最后，那样，我们都不会孤独。

琉西昂：（都不好孤单吗......可是，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们都会孤单。）

死的人已经离去，那个人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可是，活着的人却还在痛苦着，需要忍受的，不止是这个世界的冷暖，还有对另一个人的怀念。

两个少年人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许下的约定，一直到了高中二年级才终于得到了实现。

琉西昂猜的没错，两个人都在痛苦着，虽然，痛苦的源头不同。

楚铭莞没有解脱，高泰明也是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