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一夜成长

周九良：栾哥暂时无碍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周九良看了一眼陪着站了一夜还愣在原地的高老板，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终于得以跟眼前的“塑像”达成了对视。

高峰：辛苦你了～

高峰的声音再低哑不过了，他望着九良疲惫的目光，想要强扯出一丝微笑却没能做到。突然眼前一黑，便栽倒下去。

周九良：喂！老高！

周九良一把托住高峰，才没让人直接砸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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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高峰：栾…阿栾怎么样了？

高峰刚一醒来就抓着站在病床边的周九良慌忙询问。

周九良：我不瞒您。栾哥情况还不稳定，刚才血压掉的厉害，又抢救了半天，现在还在监测。你刚醒来，也需要监测。

周九良还是冷静如常。

高峰：我有什么可监测的？我能有什么事？！你做了一夜的手术，你应该去休息，现在这里交给我才对。

高峰说着就去抓左手背上正输着液的针头，却被周九良一把薅住腕子制止了。

周九良：我中午睡了四个小时了。栾哥伤的那么重，有你操心的时候。那边我先帮你盯着，你现在好好休息。伤口都给你处理了，伤的不轻，你得小心养着，不然以后就上不了手术台了。

周九良盯着高峰的目光坚定而有力量。

周九良：我保证，你休息好了，我就让你进去陪他。

感觉到高峰的右手松了劲儿，周九良便也放了手。

高峰：我真的没事，你让我在这儿躺着，我也没法安心休息。要不然你让我在外面看着他，把这些药挂完我再进去？

高峰卸下力气跟周九良商量起来，声线颤抖着，近乎哀求。

高峰：求你～

护士长：周主任…

周九良完全理解高峰的心情，碰巧门外护士长跑来叫他，他着急离开，只好勉强答应下来。

周九良：唉～随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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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阿栾的ICU病房是一个独立的套间，高峰推着输液架来到门口，撞见了在走廊枯坐了一夜的烧饼和小四。两人刚刚隔着玻璃目睹了医生对他哥的一番抢救，心疼的要命，正坐在沙发上哭的伤心。

抬头望去，他的阿栾身上接了太多的管道线路，在各种庞大而沉重的机器的衬托下，阿栾显得更加单薄虚弱。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能见到人总还是比凭空想象来的更加安心。

此刻的高峰格外镇静，他想起阿栾交给他的任务，他知道他必须振作起来。手指在口袋里轻轻抚摸着那张陪护证，还能摸到早已干透的血迹。可终是不忍心掏出来再看，不敢再去回想那噩梦般的夜晚。

离开了阿栾的庇护，高峰仿佛一夜成长了许多。手术室里他哭干了眼泪，在悲伤和愤怒之间，他打算选择后者。

高峰：烧饼，你栾哥昏迷之前交代我把筱贝接过来。你俩先回去休息，然后你准备一下，咱们后天去接人，要做好万全之策。

看着烧饼和小四逐渐平复了些心情，高峰便跟人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烧饼：接过来当然好了，可栾哥这样…唉～我该怎么跟浩浩说呢…

烧饼半自言自语似的嘟囔了一句。

高峰：浩浩？！

高峰心下一惊。

烧饼：哦，就是筱贝。浩浩是小名，好像是原先家里头给起的小名。

烧饼随意的答道。

高筱贝，姓高，还叫浩浩？！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高峰：那…他原来叫什么名字？

还想再进一步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

烧饼：我就不知道了。栾哥说，孩子不肯说，他就没再问过了。

话到此处，目光再次投进玻璃的另一端。定睛望着阿栾，高峰更加期待后天与筱贝的正式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