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别走

一缕缕晨曦从廊台照过来，温暖的阳光打在云为衫脸上，映出窗子的形状。

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金丝帘子。昨夜兴奋，她本以为睡不着的，没想到还是睡着了。

慢慢坐起来，身上的丝绸被褥滑落，露出肩颈。左看右看没发现衣裳，只隐隐约约看到椅子上的沐巾。

心里忽然咯噔一声，肖铎没帮她把衣服拿上来吧。她赤着脚，裹了沐巾。看向窗外，大约是辰时，肖铎应当已经走了。

左脚落地有些疼痛，她才想起来昨日是扭伤了脚，不过没什么大碍。

云为衫吊着心下楼去，她到了内厅看向放下来的帘子，里面似乎有道人影，难道肖铎今日未进宫去？哦，她想起来了，曹春昂说肖铎最近是要修沐两日的。

蹑手蹑脚去了屏风之后，拿过架子处的粉红肚兜和里衣，她松了口气。

穿好了里衣，她又蹑手蹑脚地准备离开。突然听到一阵声音，是肖铎，他似乎在囔着什么，云为衫听不清。她靠近，拉开帘子发现肖铎竟生的满头大汗。

她将微凉的手附在肖铎的额头，她轻声唤他，“肖铎，肖铎。”他的额头是一片火热。云为衫匆匆忙忙披了外衫，顾不得左脚的伤，跑出去喊了管家，“掌印发烧了，快去请医师。”

吩咐了管家，几个婢女忙进来侍候着。打了热水，云为衫拿了帕子浸湿，覆在肖铎的额头上。

头痛欲裂，迷迷糊糊间肖铎醒来，看到云为衫在他身旁忙活，心心念念的人就在他身边，没有离开也没有消失。他笑了，仿佛劫后余生的感觉，她还在，她一直在。

见云为衫起身，肖铎忙抓住了她的手腕。云为衫看向肖铎，语气温柔，“肖铎，你醒了。难受吗？”说着她将另一只手覆在他的脸上，“还是好热。”

肖铎脑子里，耳朵里嗡嗡作响，只看到她张唇说话却听不清说的什么话。他用尽全力拉着她的手腕，乞求般开口，“你别走。”

云为衫怔了下，下意识将手覆在他的手上安慰他，“我不走。”

“快，倒杯热水来。”云为衫吩咐一旁的女婢。

云为衫将肖铎扶起来，“来，起来，喝杯水。”女婢递上热水，云为衫接过，吹了吹才递到到肖铎嘴边，“来，喝口水。医师马上就来。”

肖铎抿了口水，看向那人，眼前人是真的，活生生在他跟前。他浑身酸痛无力，想是昨夜冷热交加才使得今早发了烧，还做了那样一个噩梦。

管家带着医师进来，云为衫退到一旁。医师把了脉开了几副药房，“督主且放心，服下这几帖药便不要紧了。只是……”医师欲言又止。

肖铎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吩咐人都下去。云为衫站着没动，她应该不算别人吧，而且她想知道肖铎是怎么了。

肖铎见云为衫还在原地站着，柔声道:“小衫，你也先出去。”

“为什么？！”她不解，有什么是她不能听的？

肖铎知道她是好意，只是医师想说的话必定同他的秘密有关，他现在还不想让她知道，无奈道:“听话。”

她绞着手指头，咬着唇尽是委屈之态。最后还是拗不过肖铎，生闷气般出去了。

见人走了，肖铎才道:“说吧。”

医师凑近道:“督主，您虽服了药，但有些时候有需要还是需得解决，否则生出病来怕是以后子嗣难啊。”医师说到子嗣，肖铎自嘲般笑了笑。子嗣？他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他就没想过，哪怕是小衫，他也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