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沐浴

肖铎踢开了房门，将云为衫轻放在了塌上。雨大伞小，两人身上都湿了些。肖铎本就淋了雨，他又将云为衫抱回来，她身上便也湿了一块。

管家命人将马牵到马厩中，又去了肖铎屋外，“主子，隔壁房间已经备好热水了，您与小姐都泡一泡吧，别着凉了。”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不必派人服侍了。”

“是。”

肖铎将身上湿透的披风脱下来扔到了地上。他走到云为衫跟前蹲了下来。云为衫不解地看着他，接着他便伸手将她的鞋脱了下来。

云为衫缩了缩脚，肖铎抓着她的小腿，“别动，我看看伤。”

云为衫不敢再乱动。女孩子的脚是不能轻易给其他人看的，不过肖铎又不是其他人。况且也不是第一次看了。

他将她的鞋袜脱下来，露出白嫩的脚背与红肿的脚腕，的确是崴了脚，脚腕处都肿了起来。肖铎心疼地吹了吹，呼吸是温热的，扑散到她的脚腕与脚背处，惹得她蜷缩起了脚趾。他抬头轻声问她，“还很痛吗？”

云为衫怕他担心，摇了摇头，松开咬着的唇，“不是很疼了。”

虽然云为衫说着不疼了，但肖铎还是不放心。给她涂了药，又去屏风后的浴桶中试了水温，“温度正合适，你去泡一泡吧，别着凉了。”

“我没事，你去泡吧。”她只是身上沾了点雨，但肖铎是淋雨回来的，她更怕他会着凉。

肖铎显然不肯妥协，云为衫指着不方便的脚，“而且我也不太方便。”

肖铎看了眼红肿的脚腕，轻声开口，“无妨，我将你抱进去便是。”

抱进去？如何抱进去？她若是泡一泡便是要脱衣服。肖铎难道还是要将脱光衣服的自己抱进去？云为衫变得结结巴巴起来，“我…你，我们。”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肖铎挑起眉头，“能走吗？”

他明知故问，偏偏还低估了云为衫。云为衫单脚站起来，原地蹦跶了几下，“我，我能走。”

许是知道她害羞，肖铎没有勉强她，只扶着她到浴桶旁边，看她单手撑着，不太放心地问道:“自己真的行吗？”

“真的行。”云为衫信誓旦旦。肖铎点点头，末了还是不放心地转过头道:“我就在外厅，有什么事你便喊我。”

外厅管家早已烹好了姜水，他倒了杯下肚驱寒。身上湿哒哒的，上楼回房间换了件爽利的衣服，颇有些松松垮垮。

在外厅坐着也无聊，从书架子挑了本书拿在手中，只是屋里头的声音实在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

哗啦啦的水声在他耳边若隐若现，他闭上眼睛，那夜的梦再次侵袭，修长的颈与洁白的肩膀，还有那如玉一般的手臂。想着想着他猛然惊醒，睁开眼睛被烛火晃了下，他呼了口气。

小衫就在此处，可他脑中净想得什么。若是小衫知道他心中的龌龊思想还不知会怎么怕。他稳住心神，却被水声再次扰乱。

他开了外厅的窗户，听着外面的噼里啪啦，嗅着外头的雨味才稳住了些。

云为衫肿胀的脚腕搭在浴桶上，其余泡在桶中。这本来是给肖铎准备的，所以都没有花瓣。手掌划拉了些水，浇在肩膀上，泡一泡果然舒服极了。

肖铎心乱如麻，好不容易挨着，只是都半个多时辰了，怎么还不出来？

他在外厅唤云为衫的名字，“小衫，可泡好了？”

无人应答。心中徒然升起一阵忧心，他来不及多想忙进了内厅的屏风后，云为衫在浴桶中睡着了。见人没事，他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