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生死

肖铎快速脱了夜行衣，从窗子里扔了出去，他整理了整理衣服，气定神闲地走了出去。

几个侍卫进来看到肖铎，下意识跪在了地上，“肖掌印。”

其中一个为皇后办事的侍卫领头抬头质问，“敢问掌印为何出现在这里？”

肖铎捋了捋衣袖处的褶皱，不紧不慢道:“怎么？你要过问我的事吗？”

“小的不敢，只是刚刚有人劫走了荣王殿下还逃进了这宫里，所以小的斗胆一问，否则皇后娘娘那里没法交代。”他特意加重了皇后两字，肖铎不悦地眯起了眼睛看着他。

“我远远看到有黑衣人往凤仪宫方向跑来，便追了过来，只是没发现什么，既然你们都来了那便好好搜搜吧。”

几个侍卫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应，“是。”

肖铎并未在院中等着，有人给皇后传了信，他得快些去福王府中。不过在去福王府之前，他得先去找一趟帝姬。未到亥时，皇后便匆匆赶来，只是这帝姬闻着味便来了，竟然说她守时未守够，太后大怒，让她领着众妃嫔守一晚上。

荣安皇后不得不遵从太后的指令，只得跟慕容婉婉回去。

肖铎出宫，快马加鞭终于赶上了云为衫和荣王。听到外面的马蹄声，云为衫掀开了车帘，看到了车后骑马赶来的肖铎。

肖铎并未做太多的停留。不知他同曹春昂说了什么，随后扬鞭而去。两人视线交错而过，看着肖铎远去，云为衫放下了帘子。

“姐姐，是谁？怎么了吗？”荣王揪着云为衫的衣角问她。

云为衫摸了摸他的头，“没事，放心吧，姐姐一定安全把你送到福王府。”

“那皇叔会对我好吗？”荣王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云为衫让她生出几分愧疚。她根本就不知道荣王接下来命运如何，她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可现在眼前这个可爱的人将和自己一样无法掌控命运。

云为衫忽然觉得有些心酸，活这一辈子却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她有救世主，可荣王会有吗？

她抚摸着他的头，安慰的话语停留在嘴边，久久无言，唇角假意弯起想要安慰他，却带着哽咽，“会的，福王会对您好的。”

小小的人信以为真，他开心地咧着嘴角，“太好了。”

肖铎出宫拿着步音楼的簪子先一步潜入福王府。将簪子递给福王，“王爷，您让奴才救得人奴才给您救了，那您的诺言也该兑现了吧。”

福王接过簪子，细细拿在手中观察了一番，的确是步音楼的簪子。欣喜之际，他点头，“肖掌印想让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奴才想让福王您掌权！”

肖铎的话让福王惶恐不安，他摆摆手，“不不，这怎么能行呢？我一个只会做灯笼的王爷，如何能堪当大任？掌印还是另寻他人。”

肖铎的眸瞬间暗了下来，“找别人？殿下您看慕容皇室里还有别人吗？”

“我，我……”

“殿下您不必忧心，奴才会帮您。而且荣王殿下此刻就在宫门外，只要您点头，奴才就把事给您办成。”

福王犹豫再三，终于松了口，“好，好，有肖掌印在我就放心了。”

等把荣王送进福王府去，已经接近夜半了。肖铎出来对着云为衫轻点头，示意她事情都办好了。

事都办成了，没有让云为衫继续呆在宫中的道理，他也不想。肖铎吩咐曹春昂道:“把小衫送回肖府。”

云为衫知道肖铎这几日应当是有什么大动作了，她主动问，“可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肖铎摇头，“你在府中好好待着吧。”最近事忙，他没法想云为衫的事，等到新皇登基，那个时候他再好好为她做打算吧。

“好。”

肖铎帮她掀起帘子，她进了马车中探出头来，“那你呢？”

“我要趁着明早去各个大臣家中一趟。”

“干爹，您是打算……”曹春盎在一旁隐隐猜出肖铎想做什么。

“我打算让那些个大臣同意，福王掌权，这么一来皇后和南北二王就有了牵制。”

“儿子懂了。”

云为衫坐在马车中内心纠结，终于她还是问出那句话，她喊了他的名字，“肖铎，荣王会死吗？”

肖铎一愣，久久才反应过来他问的问题。或许吧，他只知道若是荣王没了用就得死。

他没有回答云为衫，只是将车帘给她放下来，“早些回去休息。”

坐在车中她的心情五味杂陈，有时候生在皇家又有什么好呢，贫苦百姓不能掌握生死，皇室的人又何尝不是？他们谁比谁下贱，谁又比谁高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