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深夜问话

李世民看着巧舌如簧的雎轶，眯眼问：“因为一个秦翊，开罪了辅机，值得吗？”

“儿臣不是为了秦翊哥哥才这般。秦翊哥哥是秦伯伯的幺子，秦伯伯视我如亲女，我自然不能让他的儿子，因为我而受罚。但是女儿自幼受教于皇祖父，自太原起义，大唐如何建立的，父皇心知肚明，儿臣不希望，这染了皇伯伯和皇叔鲜血的江山，改了姓氏。于这些言官而言，我四个哥哥都比不上长孙无忌一个外甥来的重要。这江山姓李，他们又是否记得！”

话音刚落，方才的几位言官，急忙下跪磕头，就连长孙无忌都是心下“嘎蹬”一下，有几分无措。

李世民下令，罚他们闭门思过，月俸一年，此事方止。

在这期间，李愔早已被李子昂的手下带走了。

一波方平，一波又起。

状告李愔的几个言官又开始蹦跶了。

“陛下，微臣的儿子冤枉啊，请您为臣子做主！”

看到这一幕，李世民顿时皱了皱眉，然后朝着自己右下方的太监问道：“梁王来了没有？”

听到李世民的问题，那太监环视一周，并未点名方才有来过，而是果断地摇了摇头。

得知李愔不在殿内，李世民顿时暗暗松了口气，然后朝着下方的言官们微微一笑。

“诸位爱卿，梁王今日并未前来，不如等到明日，待朕查明真相之后，到时候朕一定让他给诸位爱卿一个交代，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听到李世民都这么说了，这些言官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陛下圣明！”

言官们并不怕李世民袒护李愔，在他们看来，如果李世民不能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大不了大家一起去玄武门外面跪一次，反正他们人多势众，到时候事情闹大了，看谁脸上不好看！

李世民确实也不敢袒护李愔，毕竟言官就等于名声，所以接风宴结束之后，李世民就把李愔叫到了御书房。

李愔才刚进了御书房，李世民抓起笔筒就扔了过去。

“孽子，你做的好事！”

李愔猝不及防就被打了个正着，顿时“哎呀”叫了一声就摔倒在地，一抹额头全是血。

“啊，出血了！”

看着大惊失色的李愔，李世民心头顿时一软，但他立刻就硬起了心肠，然后怒视着李愔。

“孽子，今日晚宴之时，十数名谏臣一齐弹劾你，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听到李世民这话，原本正捂着额头惨叫的李愔顿时就愣了。

“我又没做错什么事，他们为什么要弹劾我？”

看着一脸的无辜的李愔，李世民刚刚才平和下去的怒气再一次“噌噌噌”的往上涨。

“你这孽子，还好意思问朕为什么，你想想你今日午时后干了什么？”

听到李世民的话之后，李愔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我今日从这里离开后，被……咳咳，然后去了我大哥那里，再然后就回府了，呃……然后我就到长安街上了。”

说到这里，李愔顿时暗暗松了口气。

“差一点就把永乐打我的事说出来了，幸亏我反应够快！”

李世民此时正在怒火中烧，并没有听出李愔的中途变话，再次恶狠狠的看向他。

“你去长安街上干什么去了？说！”

最后一个“说”字，李世民完全是吼出来的，听到他的吼声，李愔顿时被吓的打了一个机灵，然后缩了缩脑袋，声音的低了下来。

“我……我去讨债！”

听到李愔的答案，李世民顿时愣了一下，不过转瞬间脸上的怒色更甚。

“讨债？你去讨什么债？”

看着满脸怒色的李世民，李愔也不敢说谎，只能实话实说。

“上次那些言官弹劾了儿臣，所以儿臣才挨了父皇的打，儿臣心中怨愤，但是父皇曾经说过不许儿臣殴打朝堂命官，所以……”

剩下的话李愔没有说，但是李世民已经明白了，他的眼角顿时抽搐了好几下。

“所以你就打了他们的儿子，是不是？”

李世民的话音刚落，李愔果断的就点了点头。

“是，我已经打探过了，他们儿子都不是朝廷命官，所以儿臣也不算违背父皇的话，而且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说到这里，李愔似乎找到了勇气，他立刻抬起头来和李世民四目相对，眼神中满是坚定。

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李愔，李世民的眼角再一次抽动了几下。

“父债子偿？这是谁教你的？”

听到李世民这个问题，李愔的脸上顿时闪过了一丝嘚瑟。

“当然是……我自己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