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坍塌
摩拉克斯才出来,能量波就将洞府炸成了断壁残垣。
他望着眼前的废墟,有些恍惚。
他心中的某一处,早在列拉金质问他的时候,就坍塌了
他自问善待每一位好友,却没想到得他如此看法。
罢了,人都没了,爱恨自然也变得无关紧要了。
这时,什么东西撞进了他的胸膛,暖暖的。
是江照,眼泪汪汪地扑进了他怀里。
“吓坏了吧?”
江照摇摇头。
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下巴,一瞬间心痒痒的,沉重的情绪也消散了不少。
他安抚地捋顺她的发丝:“没事了,不会有事了,再也不会有事了……”
不远处,阿斯塔罗斯红着眼睛,怯生生地看着他,让他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他知道,列拉金没了,最难过的其实是阿斯塔罗斯。
江照似有所感,十分有眼色地从摩拉克斯怀里退出去,乖乖地站在他身后,不声不语。
少年突然泣不成声,哭喊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弗流斯连忙上前,拉着他坐到了一边,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温声细语地询问:“为什么这么说?这怎么能怪你呢!”
他哽咽道:“是真的都怪我!玛法之前找过他!”
众人眼里没有意外之色。
在场的魔神,至少一半都曾被玛法拉拢过。
“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自那之后,列拉金每天都愁眉不展的……我没想到……我没想到她竟是来挑拨离间的……”少年懊悔地哭喊着:“我明明早发现了列拉金的异常,却没有及时告诉你们!如果我说出来了,你们或许就能救下他,他今日也不会悔恨自裁……”
其实,不能算做他的错,毕竟路是列拉金自己选的。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他,都是我的错……”
少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摩拉克斯想宽慰他,但不知为何,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弗流斯因玛法的所作所为十分愤怒,却还是软下语气安慰阿斯塔罗斯:“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列拉金的错,是玛法的错!我们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摩拉克斯没说话。
挑拨……并不是背叛的理由。
他当然会让玛法付出代价,但列拉金也并非全然没有过错。
这时,一向笑盈盈的哈艮图斯沉了脸色,带着几分怒气,义正辞严道:“不,列拉金当然有错,他的好友就那么不值得他信任吗?意志这般不坚定,轻而易举地被别人挑唆,向好友挥刀,这难道不是他的错?”
摩拉克斯垂眸轻笑一声,带着说不出的讽刺。
好友?他哪里算列拉金的好友?
“这件事情,只有摩拉克斯……才是最纯粹的受害者。”她的话掷地有声,令所有人心头一震。
摩拉克斯也一样。
有人肯站在他的角度想问题,总归是让他心间微暖的。
这时,一只冰冰凉凉的小手,滑到他的手心,与他十指交握,他下意识看过去,只见江照抬眸望着他,目光坚定。
她永永远远站在他这一边。
余光中,他看见马科修斯也站到了哈艮图斯的身后——不言不语,但无声地表明了立场。
他忽然觉得心口滚烫。
还好……他还有好友。
弗流斯其实是明理的,但在她心中,列拉金还是朋友,是她与摩拉克斯的朋友,所以她会下意识替他开脱,以至于忽视了摩拉克斯的感受。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毕竟……他已经……”
“难道因为摩拉克斯实力强劲,他就该被剥夺受害者的身份吗?列拉金如今虽是十足弱势的一方,但他确确实实是加害者!你好好想想,别太伤人心了……”哈艮图斯少有如此疾言厉色的时候。
弗流斯不再说话了,哈艮图斯所说,她并非不明白,只是……她真的需要一个借口,把列拉金摘得干干净净的借口,作为她的心理支撑。
因为,她不愿相信,这几百年的情谊,皆是虚影。
摩拉克斯本没想让大家站队,如今分作两派实非他的本意。
在这种情况下,孰对孰错,早就失去了意义。
“各位,事已至此,也没必要讨论这些了,今日天色已晚,大家都累了,不如就此散了吧?”他站出来打圆场。
没有人应声。
他暗自叹了口气,又道:“马科修斯,你带着阿斯塔罗斯去削月的洞府挤一挤,弗流斯与哈艮图斯去找留云吧。”
虽然没有明确提过,但大家早就下意识地以他为首,所以,不管发生任何事,他都得把一切安排妥贴。
说完,拉着江照快步离开。
山腰还有住的地方,环境不算差,他们可以凑合一宿。
更主要的是,他不愿任何人看见他失态的样子,除了江照……
弗流斯望着他的背影,又瞥了眼面目全非的洞府,魂不守舍地走到石桌前。
昔日四人共饮的场景似乎历历在目。
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他们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她不由得蹲下掩面痛哭。
哈艮图斯了解她,蹲到她的身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另一边,阿斯塔罗斯仍在啜泣,马科修斯。看了看她们,又看了看他,认命地过去安慰他
一时间,山顶只剩下两人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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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法: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神秘人: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