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魏40

看到小护士这幅样子，方水生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他疯，他癫，可他一直没忘他最开始是怎么被引到这条道上的。

他和小护士青梅竹马的长大，就算不能做夫妻，可他也不至于那个样子对她，只不过是因为方水生心里一直都很清楚，小护士这个人远远比他更危险。

他做的那些个事，如果没有小护士在后面兜底，他早就被抓进去了。

小的时候他家和小护士家住门对门，家里的大人一直告诫他带着妹妹玩，小孩子的恶意是最伤人的。

最近的孩子都不愿意和她玩，说她长得像贴在门上辟邪的，渐渐地被别人带的，是他也不太愿意和小护士走的太近了。

这件事情被他父亲知道了，狠狠地打了他一顿，就在他被勒令去找小护士道歉的时候。

两个人的关系彻底发生了变化。

没人愿意带着小护士玩，她就自己在村子的另一头玩儿，他走过去的时候真的是被惊到了，山的背面一个废弃木头房子里面，满地的小动物尸体。

还有站在河边的她

她正在拿着一根竹竿，捅着河里的一个小姑娘，每一会儿，那个小姑娘就沉了下去。

自那之后，两个人就这样绑在了一起，他心里好像也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

他也许根本不用小护士引导，他就是天生的坏种，不然当初也不会看着小姑娘被溺死。

可笑他活了这么多年，好像只有今天晚上的脑子是清楚的，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也曾问过自己，他真的想杀那么多人吗？

他得不到答案，可每次还是顺着小护士的指示去做。

两个人与其说是，他杀人，她埋尸，不去说是他才是一直被控制着帮她杀人。

“是你对不对。”

方水生摘下眼镜，眼神前所未有的清醒。

小护士还是那副表情，哭着笑着问他。

“水生哥，你说我和她谁更漂亮。”

方水生一步一步往后提，这停车场除了他们三个，半个人都没有。

“水生哥，你不用看了，今晚电梯维修，我把车库的大门下了，不会有人来了。”

小护士擦擦眼泪，抬手解着白大褂的扣子，里面是一件白裙子，修身长裙，显得她盘靓条顺，前提是不能看脸。

“如果你觉得自己是漂亮的，当年你就不会杀你小堂妹了。”

方水生轻声说道，这个世界最了解小护士的人就是他了。

当年他实在是吓坏了，一方面是因为她杀人，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水下的那个是小护士的亲堂妹。

和小护士不同，当年她的小堂妹可以说是他们村子最漂亮的小姑娘了，在小孩子那儿，她和小护士收到的待遇可以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方水生低头看了看秦筝，他想他好像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迷恋秦筝了。

这些年浑浑噩噩的过，脑子也不记什么事，但是他一直都没忘当年那一幕。

秦筝和当初那个小姑娘有几分相似，尤其是这双眼睛。

那个小姑娘彻底没力气挣扎之前看向他的眼神，他永远都忘不了。

“你如今是打算让我继续疯下去的吧！可是你别忘了，虽然这么多年你一直利用我，可你也逃不了。”

小护士把白大褂扔在地上，高跟鞋踩在地上，回声响彻空旷的停车场。

“我为什么逃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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