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舍不得

房间里很暗，没有开灯。

借着月光能看到床上的一小坨身影，并不明显。

床上的人突然动了一下，小声的哼了声。

紧接着呼吸急促。一道道呻吟声像是从嗓子里硬挤出来的，又闷又哑又痛苦，似乎床上的人正在备受着折磨。

丁程鑫：“不要！”

丁程鑫大喊一声，骤然从床上坐起。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里带着惊慌，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衣服都被汗水浸透。

手中用力握住床单，慢慢的平复下来。

马嘉祺“做噩梦了？”

丁程鑫呼吸猛的一顿，僵硬的转过头看见坐在床边马嘉祺，用力的倒吸了口气。。

收回视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马嘉祺打开房间的灯

丁程鑫下意识眯了眯眼。

温热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脖颈上，是马嘉祺贴了过来。

随着他的靠近，轰烈的酒味儿瞬间慢入丁程鑫的鼻腔，他皱起眉，淡然道：

丁程鑫：“你喝酒了？”

马嘉祺“喝了点。”

丁程鑫：“嗯。”

丁程鑫没再问。

马嘉祺“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丁程鑫：“没有。”

微凉的指尖轻轻划过脸颊，丁程鑫抿起唇。

马嘉祺“你的脸上都是汗。”

马嘉祺贴近他的耳朵，轻轻说：

马嘉祺“你骗我。”

丁程鑫躲开他的碰触。

丁程鑫：“你喝多了，去睡吧。”

马嘉祺轻笑了下，放下手。

丁程鑫感觉到打在他脖子上的呼吸不见了。

余光见马嘉祺再次坐在那里.

他知道马嘉祺并没有喝多，也没有醉。

而“你喝多了”也是一种变相的拒绝和回避。

马嘉祺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马嘉祺“哥哥，你恨我吗？”

马嘉祺“恨我，又再次的像以前那样对你吗？”

丁程鑫没立即回答。

恨吗？不恨。

有什么可恨的，有什么必要恨。

马嘉祺的偏执，三年前他就知道了。

他只是想不通，既然不能像以前那样，为什么不肯让他离开。

他想，也问了。

丁程鑫：“那你呢，你恨我吗？”

马嘉祺“恨。”

意料之中的答案，却还是让丁程鑫心里发疼。

丁程鑫：“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走？”

马嘉祺沉默

丁程鑫：“是想和我做朋友吗？”

马嘉祺“你觉得我们能做的了朋友吗？”

也许这句话确实好笑，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笑声里透着无数的心酸。

丁程鑫抹掉眼角流出的泪。扭头看着墙。

丁程鑫：“所以，为什么不让我走？”

马嘉祺“可能是舍不得放你走吧。”

丁程鑫：“你……”

马嘉祺“你走了三年，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马嘉祺看向他，眼里包含着太多的情绪。

马嘉祺“而你却回来了。”

马嘉祺“我怎么可能让你再次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丁程鑫听到这话一愣。

缓慢的转过头对上了马嘉祺的视线。

他不知道马嘉祺说这句话的意思，也可能知道却被自己忽视了。

丁程鑫：“我不明白。”

马嘉祺弯起唇角，移开视线。

他也不明白。

也有可能是真的喝多了吧。

要不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说出这样直白的话来。

酒后吐真言。

应该是酒后壮胆吧。

扫了一眼丁程鑫的表情，浅浅的一笑。

也好，就让他以为自己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