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吧
万俟舒言准备好了,我要开始了……
万俟舒言的手暗暗运势,一瞬迸发,电光火石间,端木熙熙腾空而起,跨越了重重包围的人群,飞向乱七八糟的方向。
是真的乱七八糟,因为没人看出她飞向了何方。
万俟舒言缓缓咽下喉口的甜腥。
路人甲:不好!
路人乙:妈的居然跑了!
路人乙:你们几个跟着我,追!
路人丁:该死叫你们早点上!
路人丁:要是跑了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路人乙:别废话了跟上!
路人甲:没想到啊,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非要英雄救美。
万俟舒言你不也是么,明明地位崇高却非要冒充个巡卫。
路人甲:哈哈哈!
路人甲:好眼力,不愧是能把诸葛九卿都逼走的人……
路人甲:可惜,你活不过今天了!
万俟舒言本城主死活尚且不论,倒是你,要怎么篡这个位?
路人甲:呵呵,狗屁的新城主,诸葛九卿那个废物,你等去了阴间再看着我怎么篡这个位吧!
巡卫头子不再拖延,他最忌缓兵之计,机会在手,就要去夺!
路人甲:众兵听令!
众人:在!
路人甲:拿下此人,往后……
一道锋锐的流光划裂了巡卫头子的脸颊,他身体向后弯曲成几乎直角,才险险躲开。
众人:主上!
巡卫头子擦了一把自己的脸,毫不吝惜地撕下那张面皮,随意丢弃。
路人甲:啧,真是没想到,身受重创,还能抵死强撑这么久……
万俟舒言的眸子不夹带任何温度的看向他。
路人甲:没想到吧,我不仅知道你受了伤,还知道具体伤在何处,甚至有多深……
就是不知道性别……
路人甲:左肋骨,断了两根吧?心下二寸,匕首,拳深;右腹,长刀,尺长的豁口……
路人甲:啧啧,还有内伤、筋脉断裂……你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啊……
万俟舒言过奖。不如阁下。
试探了她那么多次还没放弃,还真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可惜,他说错了好几处地方。
她的实际伤口,比他所描绘的,更深更重,甚至更多。
新旧交叠,愈合又崩开。
比如心下那一匕首,其实刺中了心下一寸,贯穿了胸口——她太瘦了,远超过那件宽大的披蓬,以至于给他们产生了错觉。
路人甲:还真是,油嘴滑舌……
错了,她最烦讲话,整个芜夜之城都知道。
万俟舒言战吧。
少说废话。
路人甲:来吧。
两股交错的力场,此起彼伏的流光,万俟舒言的身体几乎没有了着刀点,只能在一寸寸不完好的伤疤上重刻下勋章。
可她没有输。
以一敌百,身负重伤,而处不败之地。
厮杀。
……
端木熙熙:你来了!
黑暗中空旷的平原,阴冷的风吹了一夜,小姑娘蹲在原地,连蹦蹦跳跳取暖都不去做。
其实她有些不明白,这么空旷,怎么藏得住她?
但她没有离开,甚至一动不动——自那四百步之后。也由远及近听到过骂骂咧咧的脚步声,她害怕,却死死咬着牙,打着战栗。
她忘不了白天自己一转身就被人发现的场景。
即使冷到麻木,也要等着。
黑暗中,那个人终于来了。
脚步虚浮,一见到她还完好着,就倒了下去。
端木熙熙:喂!
端木熙熙:你怎么了!?
端木熙熙:好多血……
不能让小姑娘担心。她本来这么想。但她撑不住了。
眼皮太过沉重,她浑身疼到不能呼吸,却硬撑到了端木熙熙面前。
端木熙熙:你别睡啊……
端木熙熙搂着万俟舒言单薄瘦削的身体——她没想到她那么轻——无助又担忧地哭着。
入目是满眼的荒原,连一个温暖的栖息地都找不到,她要怎么撑过这个长夜……
端木熙熙心中一刹充满了绝望,她只觉得心疼的都要绞起来。
怀里的人,呼吸好微弱。
怀里的人,身体好烫。
怀里的人,眉眼好寒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