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

与此同时，遥远的一号时空（即地球，舒言曾生活的时空），某秘密研究基地，一个躺在未知液体中的女孩儿悠悠转醒。

那满身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的气息瞬间消散了，变成了一种慵懒的妩媚。

亓周凌：欢迎回来。

男性同样慵懒的气息靠近，万俟舒言深吸一口气。

万俟舒言你们换了谁去？

亓周凌：舒言。

亓周凌：舒教授的女儿。

亓周凌：说起来，还是个挺漂亮的小姑娘呢。就是冷了点。

万俟舒言舒言？

她想起，她在那块大洲上的身份，也叫舒言。

她摇了摇头。

万俟舒言这次选得不好。

亓周凌：嗯？

亓周凌皱了一下眉。

万俟舒言舒言很聪明，可能会看出来。

亓周凌：噢？

万俟舒言想起，回来之前，和那个眉眼间尽是不耐的女孩的短暂的对话。

她不觉得自己暴露了什么。蜗居了十六年，她对那块大洲上的一切都极度了解，因此也不可能从习性上暴露。

可……

万俟舒言她发现了我是这里人。

亓周凌：！

亓周凌慵懒的眉眼骤然凌厉，瞳孔微缩表明了惊讶。

亓周凌：你在那边呆了多久？

万俟舒言十六年。

万俟舒言我恰好穿成了个婴儿。

亓周凌：十六年，居然还能看出来……

这个女孩儿，不简单。

亓周凌：她知道她是去替换你的吗？

万俟舒言摇了摇头。

万俟舒言不清楚，但应该是不知道的。

亓周凌：……

两人久久静默着。

万俟舒言就定定看着自己骨节修长的指骨，出神。

这就是她原来的样子吗？真是，漂亮极了。

亓周凌：别在意了，我好不容易把你带回来。

万俟舒言这里没人？

亓周凌：没有，小丫头刚过去，他们忙着分析数据，怎么会在意这具“废”了的实验体？

亓周凌的眼底是掩饰不了的嘲讽。

万俟舒言舒教授，怎么会把她的女儿也送过去？

亓周凌：谁知道？

亓周凌：那舒老头，已经入了魔。小丫头本来不会去你那儿，我篡改了数据……

万俟舒言……

也许是刚泡进来没多久，舒言的身体还是温热的，但那一瞬间，万俟舒言感觉冷到了骨子里。

为了她的回归，他们，亲手把一个小姑娘推进了深渊。

即使这些实验不是他们想做的，舒言的承受，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亓周凌：先走吧。

万俟舒言他们多久会来？

亓周凌：大概要明天，今天把你送出去没问题。

亓周凌：小丫头临走前把这附近的监控改了，我们出去不会被发现。

万俟舒言她，为什么要改监控？

亓周凌：谁知道呢。

他耸耸肩。

亓周凌：估计，报复她老子吧……

亓周凌眯起了眼，没再说话。

……

逐日大洲。

少女缓缓睁眼，看到的，是青灰的瓦顶。

白兮：公子你醒了。

白兮：喝杯水吧。

白兮：我看你晕倒在刑场边上，就把你背了回来。

是一个老太太。

万俟舒言……谢谢。

喝下一杯水，她感觉刚醒时那股憋闷好了很多。

白兮：小公子怎么晕在了刑场边上？

万俟舒言我……不知。

白兮：可惜老太太我家里穷，请不起大夫……

万俟舒言没关系的奶奶。

她一边应付白兮，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