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一问

程千寒对于袁善见的话不以为意，只是自顾自的与袁善见说道了起来，“嫋嫋自出生起便被阿父阿母留在了家中，原以为家中有人照管，嫋嫋定会衣食无忧，可不曾想，家中大母话多，二叔母不慈，嫋嫋只能依靠自己，才能活下来。”

“所以，嫋嫋的性子倔强，防备心强，其实只是因为，她此前从未被人好好珍惜过，从未被人好好疼爱过。其实，她是个内心柔软、重情重义的女娘。”

“诚然，相比于其他女娘，嫋嫋的学识浅薄，礼仪粗疏，但那也只是因为从前她从未被人好好教导过。”程千寒道，“其实，嫋嫋很聪明，学东西也很快，若是假以时日，她定不会输给任何女娘。”

“确实。”袁善见道，“她确实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娘。”

“袁公子，上元灯会，我见你将手中的绣球抛给了嫋嫋，后来程府设宴，袁公子又不请自来，单独去见了嫋嫋。裕昌郡主生辰宴，袁公子又为嫋嫋仗义执言，是以，千寒想要问问袁公子，是否对嫋嫋有意？”

袁善见看着她，问道，“有意如何？无意，又如何？”

“若袁公子对嫋嫋有意，那么，便请待之以诚，唯有如此，袁公子才可能打动嫋嫋。胶东袁氏，枝繁叶茂，袁公子的新妇将来也是袁氏的宗妇，责任重大，千寒自然也会尽可能多教导嫋嫋一些。”

“可若袁公子对嫋嫋无意，那么，便请袁公子与嫋嫋保持一些距离。嫋嫋已然及笄，想必阿母也会为嫋嫋相看一户好人家。嫋嫋余生若能平安喜乐，便是我们程家所有人的期盼。”

袁善见听完程千寒所言，那一瞬，他觉得自己心里似乎有一个答案清晰了一些。那些似是而非的东西竟已经显现出了轮廓。

“女公子今日所言，是程夫人之意，还是女公子自己的意思？”袁善见再度问道。

“袁公子，方才千寒已经说过了，只是千寒关心阿姊，所以有此一问罢了。”程千寒道，“不过，嫋嫋的书文礼仪都是我在教导。”

“嫋嫋将来若是想要嫁个文官，我免不得要多教导嫋嫋一些琴棋书画，礼仪规矩之类的东西。若是嫋嫋想要嫁个武将，那我便要多教嫋嫋一些骑射兵法之类的东西。”

袁善见轻叹了一声，而后才缓缓开口，“女公子之意，在下明白了。女公子如此坦诚，在下自然以诚待之。”

程千寒等着袁善见的回答。

“实不相瞒，在遇到程四娘子之前，在下从未想过要成婚，总以为成婚是一件无用、无聊且没有收益的事。若寻不到心仪之人，勉强成婚，彼此怨怼一生，又是何苦呢。”

“但是程四娘子很特别。”袁善见道，“她是在下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娘，率真，聪慧。在下的确对她有意。但在下也会担心，她担不起胶东袁氏宗妇的位置。”

“袁公子此言，千寒明白了。”程千寒道，“两个人的缘分本就是上天注定的，旁人也强求不得。”

“袁公子与嫋嫋的性子倒有几分相似，只是袁公子，两个人之间，总要有一个人勇敢一些，先跨出一步，走向对方的。”程千寒浅浅道，“如此，一段缘分才可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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