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会保护你

紫衣人再次来到了我家。

紫衣人：新任的大祭司已经知道了你孩子的身份，阿莲，你不能再带着她了。

杜锦莲：我不带着她，还有谁能保护她？

紫衣人：誉朝的主人，会保护她。

杜锦莲：他吗，我和他已经两不相欠了，他做他的皇帝，我过我的日子，两不相干最好。

皇帝？

躲在门后的我听到此话，呼吸不禁一滞。

紫衣人：谁在那里？

紫衣人推开房门，凌厉的目光扫过我，而我站在门外，一脸尴尬，在看到她的脸时，又是一瞬惊艳。

那是极美的一张脸，比我见过的所有的人都美，但这是与母亲不同的美，与那双眼一样，这美太过凌厉。

紫衣人：你就是言浠音……

紫衣人看向我身侧的母亲，目光柔和了些。

紫衣人：和你小时候挺像的。

杜锦莲：我还以为你会先惊异于这孩子的灵力。

母亲走上前蹲下来摸着我的头，略带嗔怪道。

杜锦莲：刚才给你的糖炒栗子不好吃了吗，偷听大人说话是不可以的哦。

少女言浠音：是，我知错了。

我从善如流地垂首认错，不管怎样，先认错总是对的。其实我很想问她刚才口中的“皇帝”是不是就是誉朝的现任帝王。誉朝的国姓，的确是“言”没错。

紫衣人：你对这孩子太温柔了，我能从她身上看到胭脂色，继承你灵力的孩子，灵力自然不会逊色于你。

紫衣人柔和的目光又犀利起来，语气带着微讽。

紫衣人：只可惜这么优秀的血脉却被普通人的血再次玷污了。

杜锦莲：不需要什么优秀的血脉，浠音只是我最疼爱的孩子。

母亲摸着我的头，眼里满是慈爱的目光，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紫衣人。

我看着母亲，带着撒娇的语气道。

少女言浠音：娘，你真的要把我送走吗？

杜锦莲：你……想去誉朝的都城，东阳城吗？

母亲默了默，才问道。

少女言浠音：不想，这里就很好。

我抱着母亲的手，先撒个娇再说。

杜锦莲：那里有很多好玩的，很多好吃的，还不用自己出钱，住得也好，也有美景可以看。

母亲继续道。

我知道，在听见“很多好吃的”时，我的表情开始纠结了。

少女言浠音：那娘你去吗？

杜锦莲：不去。

母亲顿了顿，依旧是淡淡的笑颜，如茶花般清雅动人。

杜锦莲：我要留在这里。

少女言浠音：那我也不去。

我坚定了神色，鼓起腮帮子。

少女言浠音：娘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紫衣人在母亲身后轻叹一声。

杜锦莲：真乖。

母亲摸着我的头，眼睛里闪过我那时还不懂的神色。

但我却读懂了其中一种，那就是留恋的眼神，明明舍不得，却做好了离别的打算。我知道，母亲是真的要把我送走了。

舜钦本在茶馆里招呼不多的客人，但看到我一声不吭地从后堂走到茶馆门口坐下后便跟了过来。他将母亲之前打发我离开的糖炒栗子拿给我，向我问道。

舜钦：偷听到什么了？

他如今长高了不少，就算坐下，也高我半个头，但我知道再过几年我也会长得这么高，甚至比他这个年纪时更高。

我掰开栗子，一边吃一边回答。

少女言浠音：没有，只是……娘好像要把我送走，而且送去的还不是一般人家。

他没有问我为何这样猜测，也没有问我母亲为何会这样做，而是问道？。

舜钦：那会送去哪里？

少女言浠音：东阳城，你知道……东阳城吗？

舜钦：知道啊，誉朝的首都，我曾经在那里呆过一段日子，的确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不过那里的乞丐太厉害了，我抢不过他们，只好一路流落到了这里。

他笑着道。

我眼前浮现出那时初见他那副衣衫褴褛的样子，看着他此时脸上的笑容，心里忽然有点难过，将刚剥好的栗子塞进了他的嘴里，站起来拍了拍手道。

少女言浠音：那就不能去了，柿子都捡软的捏，连你都会被欺负，那我被欺负谁帮我呢……

我还没转身，就被拉住了。

他随之站起来，整整高了我一个头，语气稚嫩地道。

舜钦：我会保护你。

……我一愣，随即脸像发烧一般红了起来。

小屁孩，瞎说什么呢！

作为心理年龄22又3的阿姨，啊不，小姐姐，怎么能被一个12岁的小屁孩撩到呢？

少女言浠音：想要保护我？

我转身，微微勾起唇角。

少女言浠音：那就要先保护好你自己。

他一愣。

我在内心狂笑，姐姐还是棋高一着吧，想撩我，等着被撩吧。

舜钦：你的……嘴角有板栗屑。

他抬手，微风般拂过我的嘴角，我再次一愣……接着便捂着脸就跑远了。

啊啊啊，他的段位太高，小姐姐我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