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道戏贼 第九章
话说,这陈荷轩似迫不及待,当晚便乘骑奔至白马县,临别端木,好如不愿多言般,莞尔一笑,不知嘀嘀咕咕了句何,端木熙那娘们便红了眼,小跑回屋,直至最后送行,才慌忙匆匆赶来,甩给陈书生个小檀木盒,油光发亮,浑体幽香,远瞄一眼,趁那半夕日,好似天下流光溢彩尽收盒中,想必绝是主人日日摩挲,珍爱把玩成此,那书生也是毫不惭愧,一览收下,大笑至“端木“兄弟”小弟可就先行了?”,道完便毫不留情的扭头,未看未听那送行的端木熙捂嘴一笑随红眼欲泫的美人落泪的佳景,便跨上那也在府中好吃好喝的臭灰马,低呤咣当背上行囊,轻放开那怎都不肯穿那荣华富贵的绵柔绸布,套上自己洗涤洗涤的白布条又笑嘻嘻穿上,这时那人们才知……原那黑衣男子,穿的是白衣……可谓无疑又是在端木家仆人眼中的厌恶更雪上加霜二分……
来府时一身尘衣,出府亦然……便是沉淀
斜躺劣马,下天下棋,破居深山,看天下事
随手脑后一放,叼一嫩枝躺马走高官,哼首小曲唱的是人间欢,身处无间恰心在桃源
“北有陈王,雄心天下,百万雄兵,梦回沙场,左手北刀,右手烈酒,骑马关山,守南太平”小调哼曲,轻柔声色婉转动听,含含糊糊的调子引人痴。过竹林,踏小溪,走土道,眯眼逗麻雀儿,一路平稳,约莫是城兵镇压,倒无马贼来扰民……便是修心养性,默默修起了气运根本……
“哥,咱这几天了?那青楼的雀儿可是私下喊我好几次了,听说这几天要来个大人物当县令,那狗屁死肥猪的文官们,还不得三番五次去找我那青楼媳妇去啊,趁那狗屁什么文官还没来,哥,咱再来干他一票?”长的略有几分贼眉鼠眼的马老三推了推身边躺在椅上打盹的包一奇。
“……嗯……我看行,他娘的,等那县令一来,再捞笔油水就难了,咱们吃啥啊,不过这最后几次了啊,干完他娘的就金盆洗手吧,阴沟里翻船就不光彩了,老三带上兄弟们,提好刀,跟我去大凉道干他一票,让你再去青楼见见你那雀儿媳妇”
可那一对一起身,才明了多荒唐,一个狱头子,一个狱史,却商量着怎般杀人卸货,倒是有那几分无端讽刺了……
话说那陈荷轩一路吞纳自身气运,冲刷百遍,将那体魄内的藏污纳垢尽数排去,便开始默念三清亭内所学玄虚心经,但令人不解的是陈荷轩到现在仍没打开那端木小姐给的木盒子,而用那端木老爷子赠的豪绸,剑扯一块,用随身针线引穿而过,做了个布囊挎在腰上。可谓让人大不爽快,心心念念想见见有何宝贝值的此般珍盒相称……但尽是后事,此便不再所言
到了临白马县的大凉道,破烂书生便停下了马,随手从马布囊掏出把刀,半椅马骑,对那林子大喊“兄弟们,出来吧,我看到你们啦”
一顿无言……只听叶枝沙沙似嘲笑
“他娘的,她妈蹲了半天,遇见个穷傻子,兄弟们,干活”马老三挥刀一指,恨恨说到
顿时间,那清幽美景中现出十来号人,个个手提刀剑,身着皂衣青布,可谓有那么几分天下豪贼风范,为首略些贼眉鼠眼的那位,二话没说,此非书中,哪来的抢劫还要跟被抢的讨论半天,等位大侠出手救的理论。为首马老三冲下山林轻轻一跃抬臂一刀劲斩,不知当年多少人死在这路上死于这劲刀下
陈荷轩顿时便有些许吃惊,莫看这人长的贼眉鼠眼,可却是实打实的五六品,足可去一方县城,领个狱史当当,得个安稳钱,当什么有上顿没下顿的山贼,可当前思不得那么多,这劲力一刀微斜而下,刀气蕴尽所学武学,至上乃从陈荷轩头部,下至马儿脖颈,一刀两命,却不损货物半分,真为老手所为啊。
陈荷轩慌抬臂以刀搓刀,借势所为,平切一刀,刀刀相撞,刀劲直冲马老三,陈荷轩不知怎的突然松刀,马老三那反手更强的刀力补了个空子,再抬头望陈荷轩却见他半蹲黄土地,向上蕴足了气力,猛抬拳一击,虽是下三滥的不入流打法,可哪个绝世高手遇见这种还是档下一紧,匆匆不战……
一切仅在瞬息之间,众人中大多为普通人,除九品三个,一个六品的马老三,一个约更胜一筹的包一奇。多数人都没瞅清咋了,只有那几个练武排上品阶的,黑着脸,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对面黄土地上,之间马老三缩腹疼的直打滚,止不住哀嚎,倒是他那身边站着笑到合不拢腰的陈荷轩让人吃了惊。
马老三,马哥,好歹也是武六品,竟然被这个小小书生给阴沟掀翻船了,这书生到底何人物?
说实在,若是真硬碰硬,陈荷轩不出十招,身首异处,可偏偏这马老三瞅着是书生,干脆松了心,念一刀发财,未料陈荷轩好歹也修武九品,补了个空子,一拳下去,真可谓“蛋碎人亡”让人哭笑不得,笑不拢腰
那陈荷轩趁机卸了麻绳,抽机一绑,对那边喊到“大哥,小的来着闲游,未料冒犯了大哥,小的也不敢怎般,但又怕死,就给这位大哥下个药儿,我再留下解药,立个短短的保命符怎样?”
说罢也不管对面问不问,随手装模作样的在背后鼓捣半天,众人只见那五花大绑疼得无力的马老三瞪大了眼睛,晃足了脑袋,被那傻子书生硬灌了颗什么,然后又见那书生留下个半掌高的陶瓶子,策马急匆匆而去……
这时那什么都不懂的毛贼才敢跟着有品阶的几位赶忙过去救那马老三。
到了近处,却见那马老三泪流满脸,视死如归般仰头不语,怎般也不肯去喝那药,急的众人一番殴打,强灌他喝下那不知真假的“解药儿”
这时缓缓身上闭口穴松开的马老三嘶哑着喊到“我操他娘的狗书生,老子下次遇见他,要让他绑在春街上,让那些男的干死他,他娘的,给老子喂马粪马尿…”
……只听远处一阵银铃般的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