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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钟离大人，”面对上位者的提问，魈习惯性的一脸严肃地回答。祂相信帝君能够为祂解决这个困扰祂许久的难题。

被小孩给予厚望的钟离淡淡的看了一眼低着头乖巧模样的魈，祂知道小孩在想什么。但是，谁都没有传说过岩王爷可以解决感情问题，不是吗？

钟离不紧不慢地将视线从魈身上移开，端起面前因为温度下降而口感略差的茶水。钟离慢悠悠地举至嘴边，轻抿一口，停顿许久才又把茶杯放下。云先生的戏也告一段落。

“魈，”钟离略以思索将要说出口的措辞。

“是，钟离大人。”

“……”钟离叹了口气，“你已完成与我守护璃月的契约，也应该寻得新的契约了。”

魈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

不待祂出口相问，钟离又道，“若是你真的心悦于他，又不知取舍，大可以与他立下契约，你觉得如何？”

“钟离大人，我不太能明白人类的感情，如何区别是喜欢与否？”对于钟离的话，魈自然不可置否。

钟离看了一眼努力思索的小孩，作为靠谱的大人，祂决定进一步引导魈，嗯，旅者对于魈而言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可有想要守护他的心思？”

“是。”

“你可有想要一直伴他左右的愿望？”

“…是。”

“你可有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牵扯出情绪？”

“……”

钟离不再言语，重新给自己沏了一杯茶，目光投向台上。

戏开场了。

………………

“咳，那个，谢谢，还有，对不起。”

最后还是空忍不住开了口，先不提魈往门口一杵累不累，他长时间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屁股都有些隐隐作痛。

而说出这话的空完全没有敢看魈的眼睛，只盯着魈的小腿。

一边暗叹魈的身材正好，一边担忧魈的态度。

“……不用，”魈说，“你…”

祂有些犹豫，如果被拒绝了怎么办？

“嗯？”空疑惑，不得不将视线重新移上魈的脸。——怎么话说到一半没声了？魈虽然话少，从来不会干这事的啊。

这一看，便猝不及防地和魈两眼对视上了。

鎏金色的眸子倒映在墨色中，格外惹眼。

“要立下契约吗？”魈脑子一热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完全没有任何的语言铺垫。

“啊？”空脑子宕机了，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心虚，“啊，好啊，行。”

他没听懂魈的所指。

魈皱眉，快步走向还愣坐在床边的空，居高临下，“我的意思是……”魈不由分说，没有给空拒绝的机会，一只手握住空的手臂向自己拉近，一只手抚上了空的脸。

在空的视角中，是突然的一股拉力，“魈，我们下一个委托就接这个吧！”

好吧，祂收回前言，祂的少年除外。

“欸，居然是调查古怪的动静吗？”空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着，“唔，调查类的啊，不是很擅长啊。”

“走吧。”魈看了一眼委托调查的地点，便知道那所谓的古怪动静的来源了。

事实上，就算空不接这个委托祂也必须去一趟。

………………

委托的危险程度远超出了空的意料。

那是四只遗迹守卫。

很奇怪，明明平时从未见过分布如此密集的遗迹守卫，这里又不是哪个愚人众遗弃的工厂。

上一次这么多的遗迹守卫，还是公子那家伙开了邪眼这才有惊无险地干掉的。

若是平时，空对上一只都是背水一战，何况现在是在几乎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激活了四只。

冷汗顺着空的脊背流下，打湿了衣服，整个人如同刚从水中拎出来的一样。

“魈，等下我引开它们的注意力，你抓紧时机快走！”空眉头紧皱，精神高度紧绷着，直接想都没想就向不远处的魈低声喝道。

“……”魈没有回答，“若是比起武力，似乎我才是合适的人选，为何…”

“是我把魈上仙你牵扯进来的，魈你完全没必要…”空眼睛紧盯着正在向这里靠近的遗迹守卫，闻言直接出言打断了魈的话。

“……”魈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其实有预料这里会有什么这件事说出来，但决定要接这件匿名委托的人是空自己。祂没有权利阻止空的决定，祂需要做的只有守护在少年的身边而已。

所以，少年刚刚所说的，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实现。

魈低着头，有些过长了的墨绿色头发挡住仙人的半张脸，眼睛落在了阴影下，一抹暗色在眼中一闪而过。

“留在这里，”魈拎着手中的和璞鸢走出了掩体，迎着遗迹守卫的方向冲了过去。

“魈！”空大惊，甚至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遗迹守卫发出的噪音在空的耳边响着，接连不断的炮弹声、尖锐物体划破空气，长枪在手中挥舞的破空声，这一切嘈杂的声音在这一刻似乎交织出了一曲悲怆的战歌。

空看着魈战斗的身影，好像看到了血色的战场。

冤魂的哀嚎，魔物的咆哮。

不，等等，不是错觉！

空摇了摇头再次看向那位夜叉仙人，只见那人周身弥漫着浓郁地业障形成的墨色。

空再不顾魈刚才的叮嘱，提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

“嘶——疼疼疼疼，”空虽然咬着牙，但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

“还好意思说疼！疼死你算了！四只遗迹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