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端
严浩翔呼出一口气,心里某个地方堵得慌,好半天,他扯下自己的帽子,瘫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
丁程鑫也停了动作,低头看他没有说话。
明明少年的人生漫长到一眼望不到头,可贺峻霖却觉得死路一条,毫无希望。
耳边突然响起暴雨前的雷声,原来平静的海边也渐渐汹涌起来,看来要变天了,他们的线拉得很长,一时间李天泽立刻调转了方向。
贺峻霖也不知道在他脸上的是泪还是雨,他只知道自己很爽。
大雨中,贺峻霖的脸上已经没了表情,他盯着视野中渐近的海岸,连声音都变得虚无,“我不想回去了。”
浪太大,李天泽开全速靠岸,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贺峻霖的情绪变化。
等他回过头看见船尾贺峻霖的脸时,就突然感觉他很不对劲。
贺峻霖的脸色很苍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
晕船吗?还没等李天泽问出口,贺峻霖早已站在船杆那儿,喘息地期间,缓缓吐出一句:“对不起。”
李天泽开得很急,看出了贺峻霖的企图,他慌忙地想停下,却慌乱地打转着方向盘,贺峻霖头部重磕到了船体,接着就是失重,苦涩的海水漫入他的口鼻,原来窒息是这种感觉。
“贺峻霖。”李天泽在雨中咆哮,他堪堪停稳了船只,在四周去找他的身影。
“李天泽。”敖子逸驾驶着另一辆游艇急忙过来,和陈泗旭一起上了李天泽的游艇,“贺峻霖呢?”
李天泽瘫坐在地上,脸色差到了极致,他指了指海里,“他刚刚跳下去了。”
李天泽哆哆嗦嗦的站起,想要跳下去,被敖子逸拦下,毫不犹豫的跳入了海里,只记得那天的雨很冷,不知道沉下去的贺峻霖会不会更冷。
他敖子逸何尝不是一身傲骨,这也是李天泽第一次看着敖子逸那么惊慌失措的目光。
贺峻霖望着海面的微光,静静的数着时间,直到视野化为无穷的黑暗,重重地压在他身上。
大脑产生的眩晕感,海水的冰冷刺骨,手腕的刺痛…那些令人绝望的回忆伺机而动,吞噬掉贺峻霖的一点点温柔,渐渐剥夺了他的呼吸。
敖子逸抓住贺峻霖的手时,对上了贺峻霖嘴角的微弯,他连死都已经心甘情愿了吗。
严浩翔正在准备和团体的新舞台,忽然,视野里的一切开始变得迷糊,不适反应来的太快,严浩翔的心口密集的疼,一时间喘起大气。
“又开始疼了?”丁程鑫凑过来,“还好吗?”
“没事。”严浩翔摆了摆手示意,接着练,心里总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敖子逸把贺峻霖救上去的时候才发现他手腕也割了,他那么怕疼的一个人,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那一刻,敖子逸是恨严浩翔的。
在贺峻霖抢救的第二天,手术室的灯才熄灭。
敖子逸一个箭步冲过去,“医生,他怎么样了?”
“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头部和手腕均有不同程度的伤害,再加上出血过多,身子很虚,休息几天应该就会醒了,要安抚好病人的情绪。”
“谢谢医生。”敖子逸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那就让过去的人过去,未来的人相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