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传(二十二)
打不起来么?
宇文玥看着近几日的战报,上面的粮草巡城的调动,多于历年。
在这里驻守的兵将,也没经历过什么战场,多有懈怠。
他自是期望打不起来,因为这样看来,他们也没多大胜算。
可是…可能吗?
正看得头疼,月七跨门进来,手里奉了张帖子。
【公子,城守府来的帖子,邀公子赴宴。】
在公子刚来那会儿,城守就说举宴为公子接风。但被公子以形势紧张为由,先行拒绝了。
这一晃,公子也来了几月了。与城守那些人互为同僚,再加上燕北那边迟迟未动,若公子此时再拒,怕是不好。
月七暗自揣度了一番,觉得此行公子可能成行。
果然,
宇文玥三日后…
宇文玥看了一眼请帖。
宇文玥既无事,那便去吧。
【是。】
宇文玥对了,城中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回公子,并无,便是从燕北来的行商,这几月都不曾来了。我们的人一直在城门处暗守着,并无来往行迹可疑之人。】
宇文玥…还是照常看着,不可放松警觉。
【是。】
宇文玥下去吧。
月七拱手悄然退了出去。
行武之人,自小接受相关训练,如宇文玥,有自己的直觉和敏锐。
而他进城那日的意外,他总觉得有问题,可派人去查了,却没得出什么结果来。
骤然接手边境的事宜,未免应接不暇。
脑中一直有根弦紧绷着,想来,京城里的人只会更难耐几分。
皇上警惕燕北多年,这里的城守,应是皇上的人。
三日后的宴请,又是为了什么?
星夜见凉,边陲苦寒。
屋前三层上霜,烛影不够黎夜。
桌前人放了笔,晾着墨,却半晌不起身。
着眼在桌上,近身看才知正晃神呢。
他出京前,去拜了贵妃。
一向雍容华贵的女子,一生几乎没有受挫过,中年丧女,一夜间却让人生了白发。
【宇文玥…淳儿,她该是恨着我呢…】
不然,怎么都不入她梦,来看看母妃呢?
这话让宇文玥怎么接?
毕竟…也未曾入他梦。
他做的梦,都沾着血呢,人怎会来?
但是贵妃觉得公主会恨她,他道不尽然。
他见的那最后一眼,净是通透。
只差噙着笑,却让他左右不得,夤夜无眠。
那是他的妻子,他曾经拒绝过,又甘心持红相迎,愿得百年的妻。
已经抓在手里的人,没了。
还怎么无动于衷?
宇文玥撑了撑有些许酸胀的额角,净过手,拿起桌上的一方玉牌。
材质不算顶尖,雕工也没什么值得探讨之处…若硬要说起什么不同来,那是元淳的近身之物。
因为新婚当日与公主衣制不符,所以暂且做了陪嫁箱的压箱物件。
后来整理之时,被宇文玥看见了。立衣冠冢时,又鬼使神差的留在了袖中。
一直跟他到了这里。
或许,是他注定形只影单?
不是早有那个准备吗?为何现在又在可惜?
宇文玥苦笑一息,待收了玉牌入怀,面上已恢复了冷觉。
月七几个守在门外,见自家公子从房里走了出来,便知今日就到这里了,公子要休息了。
【走吧…】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