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水娘

四周漆黑一团，我们闭目坐在石洞内侧耳倾听着湖水的动静。

湖水一炷香的时间响动了七次，出水入水，伴有轻轻的脚步声。

过了许久，湖中水声响起，没有象前几次一样脚步渐远，而是有人游了过来。

水声响起，有人上了岸，一个轻轻的脚步声向我们走来。

脚步声走几步停顿一下，再走几步又停顿一下，来回反复了好几次，终于脚步声向我走来。

一股潮湿的味道在我四周发散出来，这股味道围绕着我转了一圈飘远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歌声悠悠忽忽的从一个声音想来定是个柔媚女子的嘴里唱出来，歌声在山洞里飘起，在这幽暗的山洞里散发出有些诡异的诱惑。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歌声唱的魅惑之极，蛊人的耳膜心灵，让人生出无限的遐思。

正听的神思昏沉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唱歌的绝世美女，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

“不要唱了，我都已经看你看老了，活不长了，你就站在我面前让我看吧，然后安心回竹林里让他们过了湖你再出来了好？好歹你也拿了我一条命去。”

是苏贤的声音。

少女听了苏贤的话停住了歌声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一个“嘤嘤”的抽泣声传来。

“公子如此嫌弃我，难道水娘唱的就那么不好吗？”

“你唱的很好听，但是你的歌声虽然柔美动听却没有感情。

这是一首看似表现男女爱情的诗，但又暗喻了作者所见的凄凉秋景来表明他此时的心情和感受，诗人困于愁思苦想之中的凄惋心境姑娘没有唱出来，是以唱的虽然让我能想到姑娘是一个美貌的女子，但感情却显得过于单调。”苏贤象个老夫子一样品评这这女子的唱的歌。

女子顿时又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有个苍老的女声说：“你赢了我的歌声，可以过湖了。

你们走吧，过湖的时候当心一点，湖里可不止我一个老婆子。”

苍老的女子声音慢慢飘远，下水的声音游泳的声音渐远。

我偷偷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苍老的老妪身影慢慢消失在湖对岸的竹林里。

转头看见苏贤已然恢复到了青春年少的相貌。

苏贤看我在看他对我咧出嘴里的皓齿一笑：“她将偷走我的青春都还给我了。”

众人奇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是水娘，一般在阳间溺死的少女后来被蛊惑堕入魔道的可怜幽魂。”窦琳对我们说。

“这个水娘只有在水边魅惑盗取别人的青春容颜才可以保持住她的容颜，否则就会象花儿一样萎靡而死。祖母叹息一声说。

“那现在她将青春容颜还给了我，那么说她也在那竹林里会等死？”苏贤瞪大眼睛问祖母，祖母点点头。

苏贤眼中流露出一股同情水娘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