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番外 玉珠（5）

岁月无情的雕刻，让我的脸上长满了斑纹，我的形态也逐渐变得苍老。

等得到吗？

一晃眼，四十多年都过去了……

他会复活回来，只是到了那时候，还见得到他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至冬国的寒风越来越刺骨了……

……大概等不到了。

心中如此想着，库默从舒适柔软的沙发上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想着要去将那生日礼物找出来……

达维德：……真是的，没想到一眨眼你都老成这样了。

库默：……仆人。

达维德笑着收回了烟杆，一步步来到了库默身边，扶着他在长长的走廊里走着。

也不知他要去哪里，去做什么。

只知道他时日不多，而且现在心中有着很强的执念。

得抓紧时间，帮他完成这份执念……

而达维德也大抵猜得出这份执念是什么。

所以也不多过问……最起码能让他省点力气。

库默：呼……

在找到了这份精致的小盒子后，库默长舒了一口气。

看样子啊，确实是等不到了。

这四十年来，一直在等，一直在念着……

甚至不知，等到了又有什么意义。

哪怕他现在就在自己的面前……

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达维德：好漂亮的盒子。

库默缓缓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枚用玉做成的珠子。

这玉的颜色，让赏宝无数的达维德都为之惊叹，哪怕是把整个提瓦特挖个底，恐怕都难找出第二个纯度如此高的红玉了。

库默：……我原本是想送给他的。

达维德：呵呵……那小子可不识货，不知道这玉珠子到底有多珍贵呢。

库默：他会明白的。

大致是走了这么久的路，老人也有些疲惫了，叹了一口长长的粗气，脑海中又回想起那少年的身影……

库默：他曾经，跟我讲过一个故事。

库默：小美人鱼啊，付出了那么多，失去了声音，双腿是被刀割般的疼痛，最后换来了王子的一次回眸，毫不犹豫的抛弃……即便给了她机会，让她杀死王子便可解脱，可她却仍选择默默爱着王子，放下了刀子，亲吻着王子的脸颊……最后，她化作海上的泡沫。

达维德：……

达维德不再笑着，也不再对他打趣。

他还知道，人鱼流下的眼泪，会化作珍珠。

也知道墨浅星的世界里有一句诗：玉箸应啼别离后。

珠泪纷落挂双目。

这是谁人的泪水啊，又是谁人的结局啊。

达维德：唉……

达维德深深地叹了口气，轻挥双手，随后悄然离开房间，留下这个孤独的老人独自面对这无尽的沉默。

……

墨浅星库默。

库默：……谁？

墨浅星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小星啊！墨浅星！

库默：你回来了吗？

库默虚弱的抬起了眼，看着墨浅星那模糊又不真切的身影，忍不住朝他伸出了手。

然而看着那被穿透了的身躯，库默只好收回了手，缓缓握紧了拳头，放在胸口处。

先前，想过无数次，跟他见面后要说些什么，会说些什么……

可到了此刻，却跟这虚假的造物说不出一句话来。

沉默了许久，才有了这句话。

库默：你跟以前一样好看。

墨浅星嘿嘿，谢谢你的夸奖！

库默：这可不是夸奖，是事实。

墨浅星你也变得更成熟了呢。

库默：是啊……可是我仍觉得不够，不够……

库默：时间太短了，短的我抓不住你的身影，追不上你的步伐。

墨浅星足够了，库默。

库默：……我爱你。

好想问下一句话。

好想听他的回复。

好害怕会变成泡沫消散……

我爱你，你会接受一个身为下人的爱吗？

库默抬眼，却见变成泡沫消散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他才是那条美人鱼，那条不被王子爱慕的美人鱼。

而我……

只是一个可望不可即的下人罢了……

下人永远都是个下人。

不可能跟主子相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