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乐章

“杰瑞西老师！”路易斯在咖啡店的一角向窗外无意经过的杰瑞西拼命挥手。“来这里！”

杰瑞西闻声看见店里晃得像一个铃铛一样的路易斯，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比了个口型：你叫我？

路易斯点点头，浑身深蓝色的礼服跟着乱晃。

杰瑞西一脸莫名其妙，但还是顺着路易斯的意思进了店子。门上提醒来客的铃铛作响，中午的咖啡店人烟稀少，只有几个顾客散落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杰瑞西去吧台点了一个三明治，随即走到了路易斯对面落座。

“你就吃这个？”杰瑞西看着路易斯前面的蛋糕咖啡和三明治，量少的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饭量。

“你呢？不喝一杯这的咖啡？很有名的。”路易斯抬手把服务员叫了过来，杰瑞西见状马上阻止：“中午我不空腹喝咖啡。”

路易斯没介意她的不积极，嘿嘿一笑：“没关系，我让服务员给你做成外带的。”

餐厅里的服务员递来了一盘三明治，优雅地拿本记了账单后鞠躬离开。

店子里一股浓浓的可可豆香。杰瑞西见状也不太好拒绝，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享用三明治：“说吧，无事献殷勤，想干嘛？”

路易斯摩擦了几下杯子边缘，笑嘻嘻地说：“我想问那个雪……”

“无可奉告。”杰瑞西嚼着黄瓜。

唉——路易斯夸张后仰，拉长了声音。“欺负我教龄短不知道这件事呗……”

杰瑞西摇头，不时地伸舌头舔掉了嘴唇上的沙拉酱：“跟教龄没关系。那段时间你又没在魔法学院上学。”

路易斯吃掉了小蛋糕上的樱桃：“没来上学怎么了，就是因为你们一个个全都讳莫如深的样子才导致我现在都搞不懂这件事……”

杰瑞西放下了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沉默了好久：“很多年前的旧事了……你知道这些事又有什么用呢……”

路易斯愣了一下，嘴里樱桃的味道逸散开来，不知道为什么却有种苦涩。

“你们当时，是同学吗？”路易斯试探地问道。

杰瑞西点点头：“我们当时还是她的学妹……”说完她不禁噗呲一笑：“我当时还是个很普通的学生，明明我们连魔法还没搞懂的时候，她就已经可以去教授魔法学院最好的学生了，她真的是一位很优秀的魔法师……”

路易斯点点头，正开始认真听，杰瑞西却不往下讲了。她摇了摇头，继续攻略盘子里的三明治。

路易斯的好奇心被生生按住，他不禁有些不爽：“喂……”

“别喂喂喂了。有本事你直接去问迪兰老师。”杰瑞西嚼着三明治含糊不清，目光游离在旁边郁郁葱葱的盆景。

“哈？你想让我直接失业就直说啊？”路易斯狠狠地拿叉子戳着蛋糕。“问迪兰老师难道不是让我自寻死路吗？”

杰瑞西突然把盘子重重一放，震得路易斯瞬间不敢说话。

一时间这边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啊……”

“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拿到台面上讨论，何必再来为难我呢。“杰瑞西冷冷的目光透过眼镜凌厉地直刺路易斯的内心。

店内又进来一位顾客。铃铛叮铃铃地响个不停。

路易斯第一次看见如此神态的杰瑞西，噎嚅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杰瑞西，我没有恶意……”

“我知道。”杰瑞西不冷不热地回答。继续吃着剩下的三明治。

路易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好闷头开始吃自己的东西。本来氛围很是雅致温暖的咖啡店被她搞得意蕴全无，但路易斯也毫无办法。

他偷偷观察着杰瑞西的神情，只见她神色淡淡，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等到二人结了账出门，杰瑞西才缓缓打破了气氛的僵局。

“别太好奇这件事，路易斯。答应我。知道这件事没什么好处。”杰瑞西背对着阳光看着他，神色看不出喜怒。“等你该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告诉你。“

“这件事当真这么重要？”路易斯没想到杰瑞西竟然会这么郑重地叮嘱，也不好再嬉皮笑脸的。他继续偷偷看着杰瑞西的神情，这才注意到她竟然比自己矮了一头。

是因为杰瑞西气场很强，所以自己平时根本没察觉到吗……路易斯汗颜。

“很重要。“杰瑞西笃定地点头。”我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了，咱们换个话题把吧……对了，我怎么记得你之前不在这吃饭啊？“

路易斯迅速切入状态，笑了：“哎呀，之前那个咖啡店全是学院里打工的学生……”

“噗，那被认出来岂不是很尴尬……”

“可不是呗……我跟你讲啊……”

杰瑞西在一旁听着路易斯开朗的唠叨，不禁微微一笑。

就这样就好了。

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