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疑惑

当然没人回应他。陆余似是放弃了，没有再喊。见此，沈墨寻再次静心凝神，投入古籍的誊抄。

陆余：沈！墨寻！

刚抄两个字，陆余一声响亮的“沈墨寻”把沈墨寻彻底打断。自年满十五岁被赐字墨寻开始，便没有人当面这样喊过他，包括他最亲近的兄长，甚至他的长辈都再不直呼他的名字。

他依稀记起了小时候，在每个月他最期盼的日子里，母亲温柔地唤着自己的名字，时不时拿自己打趣，惹得兄长笑得停不下来，他虽然生气但心里确是暖的。

他终于停笔，抬眸望向这个唤他名字的人。陆余好像也觉得有些失礼，以为沈墨寻要打他，举手防御身子往后退，委屈地解释道。陆余：“你不要这样看我。叫你墨寻你不答应，我才叫你名字的。你要是不高兴，也可以叫我名字叫回来。”

沈墨寻：（名字？陆余。）

沈墨寻心里怎的就真的叫回来了。忽地醒过来，顿觉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望着陆余，看他一头乌发用暗红色的发带高高束起，脸却有些瘦削，他眉眼清亮，只要稍微一笑便会弯成一弯月牙。高挺的鼻梁下那两片嘴唇红的像是点过唇脂一般，嘴角却是微微向上的，哪怕是生气时都像在笑。

此时他神情有些戒备的看着沈墨寻，两条腿不知什么时候放到了桌上，姿势甚是不雅。

沈墨寻眉头皱了起来。沈墨寻：“把腿放下去。”

陆余立马依言把腿放了下去，上身却再往沈墨寻身上靠过去，胳膊支在案上，几乎快要斜躺在地上。

他抬眼望着正襟危坐的沈墨寻，语气严肃，问道。陆余：“沈墨寻，问你个问题。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沈墨寻被问住了。他想回答是，但如若他真的讨厌眼前这个人，自己又怎会答应叔父来藏书阁盯着他受罚抄书。只要他随意找个借口，要闭关修炼，要研习琴谱，或者随便什么，只要他不愿意，沈哲从来不会勉强。

他想回答不讨厌，可自己明明被他气到心中郁闷，恨不得将其丢出云深不知处，眼不见心不烦。沈墨寻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陆余，他垂下眼帘，避开他的目光，依然沉默。

陆余：“别呀。说两句又不理人。我要跟你认错，向你道歉。你看看我。”

沈墨寻视线仍然避开陆余，他始终没弄明白自己究竟讨不讨厌他。他怕陆余继续追问，他却不知道答案。

陆余却继续道。陆余：“不看我？也行，那我自己说了。那天晚上是我不对。我错了。我不该翻墙，不该喝酒，不该跟你打架。

陆余：可我发誓！我不是故意挑衅你的，我真的没看你家家规。江家的家规都是口头说说，根本没有写下来的。

陆余：不然我肯定不会。陆余：而且咱们讲讲道理，先打过来的是谁？

陆余：是你。你要是不先动手，咱们还能好好说话，说清楚。陆余：可人家打我，我是非还手不可的。这不能全怪我。沈墨寻你在听没有？看我。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