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怀表
啊~我用尽喝奶的力气著作的论文又他妈的没发表出去,我很怀疑米兰科研学会成员是不是都是群狗娘养的弱智怪咖,唉——我的意思是…哎~呀,我每次发表论文被拒的时候都喜欢叹气,唉——谁不喜欢叹气呢?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狗屁论文吗?要是哪天我暴尸野外,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才会明白我的价值。
不过…发表了又能怎样呢?学会里的成员个个都是有学士学位的人,而我只是个民间科学家,一个没有身份的,住在破烂不堪、鸟不拉屎的面包坊里的无名小卒,所以说学位很重要啊,唉——很重要呢…然后呢?我,伟大而混账的马里诺·阿杜尼斯博士现在宣布!解药——研——制——成功。总之,我他妈的还没看透“别西卜”这种恼人瘟疫的性质,不过也不远了,所以,现在的论文还是纯学术阶段,最终我研制出了解药,我再发表一篇带抓拍素描的论文,我就对那群傻瓜壳子说:“什么——他妈的——叫他妈的——专业!”我成功了!我双手高举以表兴奋,我成功了!我成功救了一群思想残疾的傻子,意思就是他们他妈的不值得我去救。是啊,我这家伙总是想着想着就失去目标了,每次这么想的时候我都会打开裤兜里的怀表。
那块怀表是用镀银的铜片制作的,里面是我尊敬的父亲和母亲,而在盖子里边是一枚纯金的双螺旋线挂饰,我的老爹曾对我说:“小子,你知道这个符号象征着什么吗?这是科学,用它,就能改变世界!”是的老爹,它真的能。然后他又说:“要是遇到了你的另一半,就把其中一根螺旋线拆开来挂在她脖子上,孩子,挑女人的眼光要好,至少得挑像你妈妈那样的才女。”我显然对爱情没兴趣,也不和其他同龄人打交道,但我真的很喜欢和老爹一起去研究那些微小但足以致命的生物。他说我只是把全部精力放在了这上面,该去外边走走,令我诧异的是,他们从不让我往正门走,而是其他的一些出口。每次母亲陪我去观察飞禽走兽的时候总会玩个游戏,我必须要叫她玛格丽塔女士,然后她才会跟我说话,她会在我耳旁悄悄说:“马里诺,想知道什么才是‘神迹’吗?妈妈待会离开五分钟,肯定会有人找你搭话。”她走了,随后我独自玩起了那些实验器材,结果还真他妈的有人过来和我说话。这个游戏我们每天都会在不同场合玩,有时我还得背一个自己从未去过的住址,有陌生人跟我搭话的时候我也总是说这地址。
我很想知道那个地址在哪,但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了,我他妈的永远都去不了!他们都被杀害了!操!你能想象成为孤儿的感觉吗?!你不需要想象,我已经体会到了,在那个晚上,我居然还在地下室睡觉,啊,我真是个混账。等我出来的时候,只能傻愣愣地看着老爹老妈那两具冰冷的尸体,当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狗娘养的凶手,我在想,那个邪恶的家伙一定还没走,所以我只能强忍着悲痛爬进一跳秘密通道,那时我实在是抖得厉害,痛苦、懊恼、仇恨、恐惧在我脑中如翻江倒海般搅动着。我一晚上都没睡,我根本就没那心思,只是等待阳光照进窗内——凶手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不然他根本就没必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动手。
一丝微弱的阳光透过墙缝照在我脸上,随后我焦急地爬出去扑向他们,我憋了一个晚上的伤痛总算是发泄出来了,可是我不敢哭太大声,我只想再拥抱他们最后一次。不知不觉我就待在他们身边有很长一段时间了,甚至还睡了过去。
直到深夜我才醒过来,我是被门外的咚咚声惊醒的,连揉眼睛的时间都没有,我得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