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双螺旋项链
我想,我已经做好准备了,老爹交给了我一个任务——研究解药。一切的研究成果都在他交给我的那袋文件里,此外还附带了一份信,我拆开看见时别提有多痛苦了,真是名副其实的遗嘱啊!
等我读完所有信息之后就去一家修道院求助,然后我就在这儿了,就在她面前。“哦…”她缓缓应了一声,然后给我一个拥抱。我说:“我他妈的已经不再为不堪回首的往事了”也就是说,再多的油腻鸡汤也不会治好我的伤口了,但她,这个叫薇薇安的女孩真的把我给迷住了。
我一开始是因为她的美貌才接近的,其次我发现,薇薇安的老爹下落不明,这个叫爱德华·布兰登的商人我以前在报纸上读到过,十有八九是死了。她不喜欢我提她老爹,一提就哭,唉——女人都是用玻璃做的。直到我发现那些都是她装出来的,我没有亲眼见到,但她逃避一些事情的时候总是会诱导我提到爱德华。啊,我又想叹气了,唉——我在想…唉,我就是在想吧…唉,我就不该来到这儿的,她长得实在是太可爱了,小巧玲珑的身板,还有那撩人的橙色卷发,薇薇安真的是太他妈的漂亮了,我的意思是,怎么会有人舍得骂她呢?!好吧,要是格雷科出手了,我总不能阻止养自己的第二个母亲吧。
我说了,我真不该让修道院院长把我送到格雷科身边,我他妈的后悔自己遇上薇薇安了,她那楚楚动人、似笑非笑的表情真让我以为她喜欢我,不是的,我要是这么认为我就是个傻瓜壳子,“人家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嘛。”她会这么说,我猜的。但我就像是中了慢性毒似的还真就爱上她了,我肯定是疯了才会喜欢上一个七岁小女孩,她说:“嗨,我十四岁了呢。”这他妈的谁信啊!还有就是,这他妈的也不重要啊!有时薇薇安会贴我鼻尖悄悄说:“马里诺孩子,请你别说脏话啦!”然后我就摸着后脑勺傻笑起来,噢!醒醒吧,傻瓜壳子,我有时很难想象有谁是不说那些粗鄙之语的,那生活可就太无聊了。
后来,我们几乎无话不谈,我接着讲脏话,这是不过他妈是道前菜,你看,在女孩子面前,男人总是爱出风头,我把自己所学的蒸汽动力学的知识都秀给她看,我记得她应该只记得广告鸦…就是那个混账铁皮乌鸦啊!天天在屋顶上飞来飞去还吵得上帝睡不着觉的蠢蛋机器。唉——,嗯,我想说…唉,不是所有男孩都向我一样聪明吧!真可惜。马里诺,你真他妈的是个天才!
记得有一天,我和薇薇安去了苏格兰,当时我拿了一个会发光的玻璃球送给船长,用来忽悠他,这个蠢货看这东西没有任何发生装置,就高兴得不得了,嗷,抱歉,我不该骂这么敬业的船长,毕竟回意大利那趟路也是他负责的。我们在船上冻得直哆嗦,当时薇薇安都冻晕了,吓得我赶紧用自己的上半身把她包裹起来,我意识到她的心跳加快了,我的也是。在登陆前的两个小时我们都靠观察雪花消磨时间,“呐,”她说:“世界上有两片一样的雪花吗?”我的天!这不是废话吗?是个傻子都知道自然界中没一模一样的东西。
后来我们玩起了当地的一种球戏,那些牧羊人用木棍,就是那些打羊屁股的棍子,他们拿这玩意打石子,看谁打得远,薇薇安正好把石子打进兔子洞里,她一直使劲戳那个地洞,我对她喊道:“别管那颗石子了,草原上有的是。”我就欣赏了一下海浪,刚转头就看见薇薇安被洞里踢出的石子砸伤了额头,哎呀,那可真是让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唉——我的意思是,那一下肯定很疼。等我笑到噎着,开始不停咳嗽的时候,她也跟着笑了,就这样,我们在草原上对笑了半天。
第二天,我拿着一个磨光了的空心石球放在草地上——那是薇薇安想出来的,她还催我做了两副打石球用的杆,“我们来捕猎吧!”她说。我听完直接噗嗤一下笑了,然后我定了个规则:谁要是没把石球打进兔子洞就不准吃饭。好吧,我承认薇薇安昨天打得很好,比谁打得远只是蠢蛋才会玩的游戏,打进地洞里才有挑战性。不过她今天一个洞都没打进,我说:“不准用手动球!”结果这小机灵鬼背地里把球下面的草坪挖起来,就这样用手托着下面的泥土,直接丢兔子洞里了。
在米兰,每周日我都会去一趟科研学会,他们内部有个专门的报刊社,用来发布一些学员的著作或者论文,他们对外宣称:任何有学术造诣的人都可以来投稿。喔…听着很棒耶!不是吗?唉——说个谎还不容易吗?事实是,如果你没有学位,就没法投,除此之外,只有极小概率才能通过。可相对而言,全意大利也就只有这里能行了,其他学会的伪君子们永远都不会关注你的才华,他们只看你获得的学位。之前有个叫“土豆仔”的混蛋劝我去读大学,要是真有那么容易就好了,我想格雷科不会同意这种事情,毕竟她没法承受高额的经济费用。
当我交了一篇《“别西卜”瘟疫是什么?》的时候,我敢肯定是十分有礼貌地提交的,虽然自己习惯于讲脏话,那也仅限于自言自语或者是跟薇薇安聊天了,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从大厅门口眯着眼睛都能看见她,我还头一次被格雷科之外的人给数落,她叫我别那么懦弱,薇薇安跟我比起来真的直率很多,她永远都是那么地厌恶这个社会,也许我该尝试劝她。当我收到拒稿信的时候又连声叹气,突然我就意识到她很有可能每个休息日都会悄咪咪跟我去米兰科研学会,天呐!女人不仅易碎还很难缠。总之,关于“别西卜”的事情,她还是不该插手的,这是我父亲交给我的使命。
为了让薇薇安能放心地远离我房间里放论文的箱子,我决定将双螺旋项链的一半系在她脖子上,“这是我们友情的象征。”我对她说。她听到后好像有一丝不乐意,我想应该是自己猜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