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线（完）

李先宜第一次知道温柔，是徐天，让她心动的人。

一一第一次知道温柔，是安安，让她心安的人。

……

来年夏天，一一同学以第一名的好成绩毕业于新南政法大学，同时，以笔面第一的优异成绩考上了“法大”刑法学硕士研究生，荣获新南大学优秀毕业生称号。

毕业典礼上，校长将她帽子上的穗从右边拨到左边，偷偷对她说：“勇敢的孩子能一直向前走。”

李先宜抱着毕业证书，眼睛一亮：校长是说，一一变得勇敢了吗？小眼神偷偷骄傲，向台下的亲友席看去。

校长站在主席台上，对着麦克风，大声宣布：“新南政法大学****届的学子，今天，你们毕业了！我在此代表新南政法大学全体师生，祝愿你们，前程似锦！”

怀韶美穿着一身低调干练的西装，坐在亲友席的第一排，在雷动的掌声里，微笑着一起鼓掌。一位母亲，最大的骄傲莫过于：如今身下坐的这个位子，是她的宝贝女儿挣来的。

周亦安就坐在怀韶美右手边，一开始坐立难安，可抬头一对上姑娘骄傲的小眼神，便什么杂乱的心思都没有了，微微坐直了身子，朝她温柔一笑，在心底为他的一一宝贝喝彩。

“录取通知书拿到了吗？”

“啊？”周亦安愣了一下，立马转身道：“收到了。”

怀韶美微微侧过头，上身依旧保持端正，不仔细瞧，大家很难发现她在和周亦安讲话：“去申请转在职读博吧，一一不需要一个只有才学的丈夫，她本身就是华光。”

周亦安低头，看着递到自己面前，印着烫金国徽的红本本，呆了。

怀韶美挑眉，晃了晃本子：“怎么？不要啊？”

本子一晃，周法官的眼珠子也跟着转，怀韶美看得好玩，故意还多晃了几下。

听见检察长妈妈揶揄的声音，周亦安秒回神，郑重地伸出双手，接过了巴掌大小的红本本。

怀韶美本以为会听到小伙子“感人肺腑”的一番“涕零”声，不想却是半响无言。她扭头的幅度大了些，便见他翻到了写着“李先宜”的那一页，修长的指尖抚着那个名字笑得温柔，唇齿间留恋的两个字几不可闻：“一一……”

起码，在这一刻，怀韶美相信，周亦安这辈子，心里再也装不下除了她们一一以外的第二个人了。

——

亲爱的各位姨姨：

大家好！

我大名叫周楚尧，小名叫舟舟，今年五岁啦～

我的爸爸是一名普通但帅气的资深法官，我妈妈是一名普通但美丽的大学教师。

我最喜欢妈妈，第二喜欢爸爸。

但妈妈最喜欢爸爸，第二喜欢舟舟，哼～

爸爸更过分，他最喜欢妈妈，不喜欢舟舟！哼哼哼！

因此，舟舟决定！今天把爸爸扫地出门，自己哄妈妈碎觉觉～

——周楚尧

——

亲爱的各位姨姨：

你们收到舟舟昨天写的信了嘛？

呜呜呜～

姨姨们，爸爸真的太过分了！

他把舟舟从妈妈怀里扒拉出来，塞到冰冷又狭小的被窝里，然后自己钻进了妈妈香香暖暖的小被叽腻！

他还欺负妈妈！

今天早上，舟舟看见妈妈脖子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老师说，那个叫淤青。

妈妈的眼眶也红红的，爸爸说，因为妈妈是爱哭的娇气包。

我才不信，一定是爸爸欺负妈妈，妈妈才哭的！

舟舟力量不够，一个人对抗不了坏爸爸！

老师说，如果遇到坏人，要打110 找警察叔叔！

——周楚尧

——

坏爸爸打舟舟屁股！

舟舟要带妈妈离家出走！

——周楚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