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线27

吃完饭，一大一小伏在书桌前，大眼瞪小眼。

徐天握着价值昂贵的钢笔，笔尖戳在信纸上，晕了豆大的墨团，又默默地把笔尖抬起，沉默地看向趴在身边的小姑娘。

李先宜枕着手臂趴在桌上，头一扭，小嘴一张：“师父你可是法学博士唉！”

徐天戳着姑娘软绵绵的小脸，恨恨道：“……谁告诉你博士就会写检讨的？”

“唔……”李先宜刺溜一下爬起来，软乖软乖的，说：“师父～我去给您泡咖啡～”

“回来！”徐天气不过，把笔一扔，反手拉住人的手腕，就是一扯。

“啊！”一股力道袭来，姑娘踉跄着朝他摔下，无视惊呼，顺势转过身，道，“跑什……”却，声音一下被娇儿堵住，男人的瞳孔一阵紧缩。

“唔～”李先宜呆呆地趴在人身上，嘴巴被男人的牙齿磕得有点痛，但唇齿间绕着一股淡淡的苦香味，很好闻。

李先宜起先睁大了眼，慢慢惊讶又散去，眼里滑过一瞬流光，舌尖一探，扫过薄唇，在男人发怒前“噌”一下弹起来，捂住小嘴嘴，两眼泪汪汪，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师父，您肿么可以这样～”

徐天抬起指尖，沾了沾嘴巴上的水渍，一时失语：“……”真是有理也说不清。

李先宜见徐天的眼神渐渐严肃，也收起了故作的委屈，心虚地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不太利索地说：“师师父……要不我我还是自己回去琢磨吧！”

李先宜大气不敢喘，小心翼翼地绕过他，挪到桌子的边边上，伸手去够纸张。

“碰！”徐天一把压住了即将要被抽走的纸张，抬起头，认真地喊她：“李先宜。”

李先宜动作一顿，松了手，却没把头抬起来。

徐天叹了口气，说：“我比你爸妈小不了多少，我有要等的人，你也有你的未来。不要把精力耗费在我的身上，没有意义的。”

为什么我的喜欢没有意义，她的拒绝你却视若至宝？

女孩抬起头来的一刹那，徐天突然知道珠宝为何要以“泪”命名，因为女孩的眼泪，坠下的一瞬间，比世间任何的宝石都闪耀，都惊醒动魄。

明明蓄了满眶的泪，她却还是笑着，“师父，我没有喜欢你的。一一绝对是尊师重道的好孩子！刚才我就是好奇啊～不是故意的。”

“先宜……”

“师父，您不要生气。一一先回去了，晚安。”

“啪嗒！”徐天看着轻轻被合上的房门，抿着唇站起身，却始终都没有迈开步子。

许久，徐天才转过僵硬的身躯，在书桌前端正坐下，拿起钢笔，伏案写下了第一个字。

……

一份检讨，两种字迹，娟秀与轻狂，匡天束一大清早就被噎住了。

他把纸张在徐天面前甩得哗啦啦地响，非常不忿：“也不用护成这样吧？一份检讨而已！我和你讲，你再这样惯着她，小心她尾巴翘上天。”

徐天：“不会，她很乖。”

匡天束：“……”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个人吧？

徐天：“一一今天身体不舒服，请假。”

匡天束：“Are you serio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