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针锋相对
如润玉所想，墨渊还真的打算在此时发难，但一旁的东华似乎也想找润玉的麻烦赶在墨渊前开口责问，此刻，安静如斯的九霄云殿，唯一能听得见的便是东华冷漠无情地质问之声！
东华：墨渊座下数十位弟子，虽天资不错，但今日看来，还是比不得润玉上神的爱徒们出色，四大凶兽为徒，润玉上神倒是好本事，只是本君记得四大凶兽数万年前被父神关押在东海瀛洲岛，不想它们竟是成为润玉上神的徒弟，着实让本君大开眼界！
话音刚落，在场宾客心中大骇，就连上首的天君也变了脸色，看向四兄弟的眼神满是戒备恐慌！
闻言，润玉微愣，他倒是是未想到东华会赶在墨渊之前开口责问，而后镇定自若地放下手中的酒杯，温润的眼眸不见一丝慌乱之色！
润玉：说来也是他们四兄弟的机缘，早年前本神在外游历，无意间行至东海的瀛洲岛，听闻岛上关押着四大凶兽，本想见识一番即可，不想这四大凶兽与本神颇有师徒缘分，遂将其收为徒弟带回东荒教导，十日前本神得天君相邀入九重天赴宴，这才想着带徒儿上天见识一番，还望天君莫要责怪才是！
低沉温和的嗓音似乎有安抚人心之效，仿佛不知晓四大凶兽的凶名，无论旁的神仙如何，此刻天君已然恢复镇定，但依旧万分戒备！
天君：润玉上神能入九重天，本君自然扫榻相迎，可润玉上神有所不知，当年四大凶兽是因其作恶多端，为祸四海八荒才被父神收服，关押在东海瀛洲岛……
说到这儿，无论是四兄弟还是瑶光都变了脸色，尤其是四兄弟，想起当年所受的委屈，已然怒上心头，好在得润玉教导多年，性子比以往稳重了许多，没有当众发作！
而天君之以为润玉不知四大凶兽过往，这才言辞犀利了些！
然而润玉对于四大凶兽的过往再清楚不过，如今天君提及，润玉亦是早有准备！
润玉：天君所言甚是，本神知晓四大凶兽凶名在外，天君有此顾虑也是理所应当，只天君有所不知，本神这四个徒儿，从未做过为祸四海八荒之事，无论是当年那作恶多端，为祸四海八荒的传言，还是后来被关押在瀛洲岛，不过是遭了旁人的算计罢了！
此番言论可谓是语惊四座，当年四大凶兽的恶名早已传遍四海八荒，听闻父神将其收服关押在东海的瀛洲岛，看守神芝草赎罪，而后四大凶兽的传闻才日渐平息，但也因这四大凶兽的恶名，即便是瀛洲岛上长着神芝草这般逆天的圣药，亦少有生灵踏足。
若是当年四大凶兽是无辜遭难，遭了算计才被关押，那算计四大凶兽之人……答案不言而喻，不是父神又是谁！
只父神已身归混沌，无法当面对质，唯一有可能知晓当年真相的恐怕只有这父神嫡子墨渊上神许了……
是以殿上宾客无一不将目光投向墨渊，而墨渊本就是上神，哪里察觉不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异样目光，但当年事他并不清楚，只知父神身归混沌前交代，四大凶兽作恶多端，万万不可离开瀛洲岛……
如今四大凶兽悄无声息离开瀛洲岛不说，竟还心生歹念污蔑父神，父神恩泽四海八荒，哪里会做出此等恶行！
定是这润玉上神说谎，欲毁父神清名！
想到此处，墨渊的脸色愈发阴沉，语气愈发不善，似是裹着千万利刃恨冰冷无情！
墨渊：润玉上神慎言，四大凶兽罪责四海八荒皆知，可不是一两句推脱之言便能为其洗脱罪责！
然而润玉对于墨渊的疾言厉色丝毫不在意，面上依旧温和有礼！
润玉：这是自然，本神可不是那等无端放矢的神仙，当年事如何，便由我徒儿亲自言明吧！
润玉：穷奇，上前来，当年发生何事，你且细细说来！
得了润玉的命令，穷奇昂首阔步走向大殿中央，语气不卑不亢，一字一句地诉说当年之事！
穷奇：诸位有所不知，当年我四兄弟历经万载，修成了上仙后相约入四海八荒历练，虽说我兄弟四个是凶兽，名头不好听了些，但我兄弟四个从未主动害人性命，只是不知何时起四海八荒有了我等作恶多端的流言，我等本想弄清楚到底是谁污蔑我等的名声，只是某日来了个法力高强的神仙，对我等突然发难，仗着修为高深将我兄弟四个生擒，关在这方寸大的瀛洲岛上，后以半身神力给我兄弟四人设下禁术，看守神芝草，神芝草不灭，我等便永远无法化为人形，亦一日不可离开瀛洲岛半步，我们兄弟不是没想过将这神芝草法灭，但因身上的禁术，根本碰不得那神芝草半分，而岛外的神仙又畏惧我们兄弟的凶名，不敢入岛，时隔多年，未曾想师尊和瑶光上神游历至瀛洲岛，将那不该存于世间的神芝草灭了个干净，这才致使我兄弟四个身上的禁术解除，如此才可化为了人身，又承蒙师尊不弃，入师尊座下教导，有了今日这番造化！
穷奇所言彻底颠覆了在场宾客的认知，若穷奇所言属实，那确实是无辜遭难，一时间大殿上议论纷纷！
而作为父神嫡子的墨渊，此时亦是怒不可遏！
墨渊：一派胡言！
一声怒喝，九霄云殿再次恢复了平静，面对墨渊的威势，穷奇不为所动，脊背挺直，无丝毫心虚之意！
幽黑的眼眸如不见一丝光亮的深渊，直直地对上墨渊盛满怒气的双眸，那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是添了几分邪气！
墨渊见此，一股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
只见穷奇双手结印，金色的流光自指尖溢出迅速布满全身，而后一道金光冲天而起，九霄云殿的屋顶亦随之化为虚无，穷奇抬头望着苍穹深处，誓约之言传遍整个九霄云殿！
穷奇：天道在上，吾穷奇立誓，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甘愿受九九雷劫，修为尽散，仙根断绝，生生世世，永不为仙，请天道裁决！
势不可挡的威压自苍穹深处四散开来，殿内众仙无一不心惊胆寒，穷奇的誓言不可谓不毒，此刻九霄云殿上空雷云滚动，众仙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一幕，上神之誓，已经多年未见了，然不过顷刻间雷云便烟消云散，铺天盖地的威压亦随之闲散！
大殿之上安静至极，唯有穷奇傲然地立于大殿中央，朝着墨渊讽刺一笑！
穷奇：本仙安然无恙，孰是孰非，想来在座各位心中早已分明！
这自然是分明了，半身功德为代价，以上仙之身立下上神之誓，但凡穷奇有一句虚言，便不能安然无恙，如今无需多言，便知晓当年四大凶兽是无辜遭难，而罪归祸首便是那受四海八荒尊崇，早早归于混沌的父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