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株待兔

也不知过了多久,像是在无休止的梦境里穿梭,整个身子沉沉的,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老爷爷里屋的炕上,一身虚汗把被子都浸湿了。“丫头,可醒过来了?”老爷爷拿烟杆掀开帘子。

“你可算是捡了条命,身上破了那么大个洞。”老爷爷坐过来,简单查看了下。奇怪,也没看到段末生,怎么就我一个人在这里?

“小伙子,你媳妇醒了,快过来吧!”爷爷隔着窗子往外喊了一嗓子,让我清醒了一大半。

很快,慕阳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进了屋,这家伙,跟变了个人似的。

“爷爷,要不您去灶台那帮我看看火?”老爷爷磕了磕烟斗,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慕阳端着粥坐在我床边,小心翼翼地拿着勺子吹了吹,我这心里的石头一下子落了地,“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

慕阳将粥喂到我嘴边,说道:“你这么有出息,看个事险的把小命看没,还把我也折腾过来,自个儿倒美美的睡了好几天的大觉,我哪敢不管你?”说着,这死蛇朝我的胸口探了过来,吓得我一缩,寻思他干什么没羞耻的事,他却细声问了问:“还疼吗?”确实有些刺痛,还有点闷闷的不透气,难得他这会心疼我,我也装了装小鸟依人的样子,委屈地说了声好疼呢。

听慕阳说,这几天我昏睡着,却出了大事,郑书记忽然得了大病,像是快不行了,一行人都挤在老汉烧烤店里,段末生也在那里看事。我爬了起来,必须跟慕阳一块过去看看,我一个弟马来瞧事,把自己弄这么狼狈,传出去就没法混了。

老爷爷跟我们一道过去,路上还忍不住叹道:“哪怕天上也没有几个你们这样的恩爱夫妻,以后好好过日子,别再看这些邪事了。”

“这可怎么是好啊?你说这,,”

“郑书记在我们这弄成这样,实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这都好几天了还不见好,”

刚进门,就听着里面乱糟糟的,郑书记躺在里屋大床上,脸色惨白,奄奄一息,床前围了好几个人,村书记正攥着拳头不知如何是好。

书记那几个跟着的人,气势足得很,左不过是说出了事跟村里没完这个那个的。段末生看着很沉稳,像是心里早有了决断。

“尊,噢,兴许是邪物作祟,要想活命,还得解了冤债。”慕阳还没开口,那几个保镖就急赤白脸地埋怨道:“邪什么邪,我看这屋就你们几个最邪,青天白日的说什么也不怕咬着舌头。”我们听着一通数落,一一应承,疏散了看热闹的村民,便来商量守株待兔的计策。

“晚上总得有人在这里守着才是。”段末生说完,那几个保镖便商量着分前半夜后半夜,在外屋守着。

我跟慕阳也留了下来,段末生这几天没睡好,就先去休息了。“你倒是揣了点大义,伤口没好就这么尽职尽责。”这死蛇看没人了,一把把我抱在怀里,贱兮兮地笑道。“给蛇尊大人出马看事,本来就应该兢兢业业,鞠躬尽瘁。”说两句好听的从来不掉块肉,吃尽了嘴的亏,我也学得世俗起来。

这死蛇的手在我身上四处摸索,我看了看躺在边上的郑浩存,赶紧拦住了他,问道:“你说我们守株待兔管用吗?那东西真的会来吗?”

“废话!这人没死呢,肯定来,”慕阳瞥了一眼郑浩存,还挺有把握。看着慕阳气色也不太好,这些天又是去狐族抢镇魂铃,又去天阙楼砸场子,还没休养好又被尸煞折腾的够呛。

“你不是可牛气了吗?怎么差点被天阙楼那几个东西咬死?”我心里还挺疑惑的,毕竟老是听黄小跑他们讲慕阳的传说,什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在天阙楼让人咬得血肉模糊的。

“你还敢说?”慕阳听了狠狠在我屁股上掐了一把,“我就看看我被人打死了你出不出来,还躲不躲。”这老东西有病吧,,

“那你怎么连个尸煞也打不过?看着那东西年头也不长啊,你都活了几万年了,没啥实力还开啥堂口?”小声叨叨了好几句,不过慕阳拼了命也要护着我,我也不怕挨揍了。

“那,,确实是打不过,不过很多东西不能只看年岁,人的执念太深很可怕,再说我本来就一身的伤还没休养好。”死蛇解释的可认真了,还挺爱惜面子。

听慕阳说,那个穿着一身军装的尸王还是抗日时期的卧底,是中共安插在日军军队的侦查兵,负责获取一些内部作战计划。可这名侦查兵随军队过江的时候,行动出现了意外,被日军发现了,结果可想而知。那帮天杀的鬼子不肯轻易杀了他,经历一番非人的折磨后,才把他的尸体丢进黄河。

更惨的是,他的妻子也在船上,他葬身黄河后魂魄久久不愿离去,亲眼看着妻子被日军轮番羞辱后剥肉丢进黄河,过往的船只没有任何人施以援手,他便怨念冲天,刻骨的丧妻之痛让他从大英雄变成嗜血狂魔,这些年,所有经过这片水域的船只,几乎无人幸免于难。

“我记得李长柔提起过水府娘娘,老人的传说竟然都是真的。”

“那也就是个水府的阴官。”等到天黑,趁着没人注意,慕阳带着我躲到厨房,只留下郑书记随行的几个人守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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