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原神 反语

荧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就赶紧回来了。居然用了这么久的时间…

她很担心自己的哥哥，生怕对方因为死去的爱人，而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那样的话…她会心疼的。

回到家，果然没有看见往常呆在客厅里打游戏的空。她脱了鞋子，直奔楼上去自家哥哥的房间，敲了敲，半天得不到回应。

最后，不得不使用魔法强行破门而入。

荧：哥哥…

她的哥哥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对着一张照片发呆。

那张照片是他和那两个的合照。

空看见她，抬起头冲着她微笑。

与其说是在微笑，不如说是在哭。这笑，还不如不笑。

第一次见到如此脆弱的空，在她的印象里，就算是身体再怎么不好，她的哥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让人觉得更虚弱。

空我没事…

空说了一句。

这句话，不像是对她说的，更像是对自己。

荧一步步走向了他，跪坐在他的面前抱住他。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

空死亡，已经见的多了。早死晚死，都没什么区别的。

空的手指上还带着那枚草编的戒指，过去了太久，戒指已经变了颜色，看不出当时的生机。枯黄的就像是这来不及答复的爱恋。

他已经哭不出来了，因为哭过太久太久，现在眼睛很痛。

眼泪流出留下的痕迹，都带着灼烧的痛感。

空他们是因为我才去那的，如果不是因为我…或许他们不会死的。对吧？荧。

荧：哥哥，这不是你的错。这是始料未及，无法预料到的。别把这个怪在自己头上，这跟你没关系的。

空是么…

真的是这样吗？

空茫然无措。

可，就是因为他提出的，那两个人才会去那的。

说到底，这件事情的根本原因在他吧。

…

他们的葬礼，空没有去。

他选择更懦弱的方式来无声的抗拒这个真相。懦弱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

他不敢去，去了不就是去接受了死亡结果？

或许，当时母亲面对比自己先死的父亲，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如果，他也选择放弃这个身份，和他们一块离开呢？

空不是没有这样想过，但是他放心不下荧。她只有他一个亲人了，如果自己再离开，世界上就少了一个爱她的人…

对不起…

连死，他都不敢。

果然，还是太懦弱了。

一个人关在灰暗的小屋子里，不吃不喝这么久，导致他产生一种自己和人类在一起，只会给人带来不幸的。

一切一切，都是他的错。

空把草编的戒指放进了收纳盒里。

这是温迪唯一留给他的东西，而钟离，什么也没有留下。

死亡确实看过太多了，多到他现在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又或者，他只是麻木到感受不到什么了。

空哼着温迪哼过的曲子，站起了身，拉开了窗帘布，让光亮照射进来。

他们…不会希望看见这样的自己。

哭泣，没有任何的作用。

…

荧很高兴空能够走出来，不过，对他们的死亡还是闭口不谈比较好。对方在听说，要参加什么家长会，果断的要代替荧去。

想到自家哥哥有点社恐，她有点担忧。

因为钟离不在的缘故，能够参加魈家长会的人只有他们两个短暂的监护人。或许是觉得自己亏欠魈吧，所以才想这样做的。

荧不会阻止他，只是拍拍他的肩膀。

荧：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打电话告诉我。

空嗯…我会的。

。

。

魈本就话不多，现在钟离不在了，就更不愿意说话了。

空还是不敢看魈的眼睛，他会容易想到钟离。

两个人肩并肩走在一起，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他们两个是被荧用传送魔法送到指定地点的，临走时，还给了他们传送符，到时候可以直接传送回家。

以前都是荧来开家长会的，因为他不愿意出门，也不愿意和其他人交谈。这次，是第一次来魈所上的学校。

突然，魈拉住了他的手。

空歪头看他，视线落到对方抓着他的手。

他没有拿掉这只手，也没有觉得不妥，而是选择同样握住了这只手。

并不温暖，反而有点冷冰冰的手。

两个人就这样牵着手一块走进了学校里。

达达利亚：空哥！居然是你来，我还以为是荧姐。

达达利亚果断丢下自家老父亲，热情地跑过来找空。

对方的父亲无奈极了，然后冲空问好。

空也立即礼貌问候。

好多人…

这个时候，魈牵着他的手，反而让他觉得安心了。

空你、你别抱这么紧，我要喘不过气了。

达达利亚：真好，我也想你给我开家长会。要不然下次你来帮我吧，我可不想看见这个糟老头子了。

空…别这样说。

你老爹脸都黑下脸来了，还真是“父慈子孝”。

空叹了一口气。

这时，迎面走来几个人。

多托雷：这不是空么，好久不见了。

这个声音…

空回过头一看，是多托雷。

除了多托雷，身边还有一个人…

多托雷注意到空看向身边人的视线，他微微一笑，把人拉了过来。

多托雷：见到你许久未见的父亲，不打算打声招呼嘛？斯卡拉姆齐。

国崩：……

多托雷：哎呀，忘记了。你现在叫雷电国崩。

少年看了空一眼，也不打招呼，径直从他的身边走过。

如此陌生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下意识的，空拉住了他的手腕。

国崩：……

雷电国崩回过头，皱着眉，啧了一声，十分的不耐烦。

多托雷：久别重逢，不打算跟他说些什么？

多托雷说道。

国崩：哈？有什么好说的。不觉得没话找话的样子，太可笑了吗？切，放手。

空……

这个态度和印象中的小白纸大相庭径，空有点愣住了。在对方嫌厌的视线中，他慢慢松开了手。

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目送多托雷和雷电国崩离开的背影。

达达利亚：切，这小子越来越让人讨厌了。

空从达达利亚的口中得知，雷电国崩是今年转到他们学校的，还刚刚好是转到他们班上。

空变化？那小子确实变化很大。

达达利亚也觉得，但这跟他无关。

达达利亚：小的时候，说几句就哭唧唧的一个人去自我反省的自闭。现在，说一句顶十句。伶牙俐齿的，骂人可狠了。

。

。

雷电国崩居然是魈的同桌，而且来开家长会的是八重神子。

两个人也不是很熟，没怎么交流。

不过，八重神子似乎对自己这大外甥有点头疼。闲暇之余，还是会搭话的。

八重神子：空先生，有空要不要到稻妻做客？

空啊…嗯，有空一定。

倒也没有什么好聊的，说了几句后，就各自干各自的。

“咚！”

声音好大，是发生了什么吗？

开完会，空想上个卫生间，就让魈先去校门口等着。

走进卫生间，就看见有人在打架。

为首的就是雷电国崩。

这小子看见他只是惊讶了一下，然后就没有其他的表情。

空咳咳！你们在做什么？

国崩：…呵，如你所见，再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雷电国崩嗤笑一声，走向了空。摆手让其他人都滚，而那被揍的也被他一个视线吓跑了。

空静静的看着他，往后退了一步，有点让人不安。

长这么高了啊，样貌…确实和当时想的一样，越来越好看了。但相比当初的温和，现在多的戾气把那份柔和给淡化了。

随着一股大力扯过，他被粗暴地塞进卫生间的隔间里，后退几步跌坐到了马桶上。太过于剧烈，他捂着嘴忍不住的咳嗽。

空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对于自己养大的孩子变化如此之大，空是惊讶的。

雷电影是怎么把这孩子养成这样的？还是说，这么多年…心里面一直埋怨着他？埋怨他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怨他没有遵守永远在一起的承诺…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国崩：啊啦啦，在你眼里我居然还是好孩子？以前的，现在的，不都是我。还是说，你依旧喜欢听话乖巧的孩子？

空……

雷电国崩挑眉，吐着舌头，觉得恶心不已。

国崩：那副听话的愚蠢样子，至今想起来都觉得作呕。

空……

国崩：而我现在看到你…真是火大！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出现！

雷电国崩一手抓着他的下巴往后摁，空的脑袋撞到后面的抽水箱。被迫仰着头，露出凸起的喉结来。另一只手则是抓着他的双手，钳制住他反抗的行动。

好大的力气，而且…好痛…

没力气去反抗…

空呃！

什么情况？！

这小子在咬他脖子，就像是嗜血的魔鬼一样。

空感觉到脖子上是刺痛的，也能确定这小子咬破了他的皮肤。

好痛…

雷电国崩舔舔嘴唇，抹掉嘴唇上的血液。

国崩：魔女之子的血液，也很一般嘛。

空你…呃！

少年掐着他脖子，吻了上来。

这是充满血腥味的吻。

空是一头雾水的，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样做。

空哈…斯…国崩。

雷电国崩抬起头。

国崩：你不是知道我是魔物的孩子么。

空你…怎么会知道。

这件事情，难道说是雷电影说的？可是，当时雷电影说是不会告诉他的。

空捂着脖子上的伤，张开嘴想再说点什么。但，还是闭上了。

国崩：哈哈，你管我怎么知道的。父亲，我们不会就这样结束的。

雷电国崩打开门，走了出去洗手。

空看着手掌的血，不用看，他也知道脖子上的伤有点重。

那小子跟要咬下他一块肉似的。

他失去了钟离和温迪，而现在也遭到曾经的养子的讨厌。

空至少…

他低头拉高衣领子遮住伤口。

空你还愿意喊我一声父亲。

国崩：……

雷电国崩回过头，看着他。

国崩：总觉得我做什么，你好像都会原谅我。

空…当然。

空站了起来，张开双臂拥抱你住了他。

空因为，你依然是我的儿子。

国崩：……

雷电国崩推开了他，冷笑一声。

国崩：你把我当儿子看，但我可没有把你当父亲看。现在是，以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