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原神 残酷
空蹲在地上看着地板上散落一地的书本，他伸出手捏起一角，看了看，都是些晦涩难懂的文字。他看的脑壳子晕乎乎的。
申鹤同样蹲在他的身边，两个人共同看一本书。
空喔，下面这本应该是小孩子的画本了。
里面画的都是些孩子们自己喜欢画的涂鸦，各式各样的，什么都有。空小的时候自己也有画过，画技嘛，一言难尽。
画面很简单，不难看出是什么意思。
小人与大人手牵着手，在简单的涂鸦树下欢笑。
每个渴望拥有家人的孩子们，都会画这个。荧以前也画过，不过后面就不画了。因为她觉得自己有他这个哥哥就可以了。
提纳里：这个书房好多灰尘。
提纳里拿了一本书，翻阅了一下。
关于生物的书籍。
提纳里：你那个院长很喜欢小动物么？
空嗯。以前，院长会在孤儿院里养些小动物的。后面，有孩子对小动物的毛过敏，没办法就送走了。
环顾四周，书桌上有摆放一些动物骸骨模型。不是真的，只是模型。但过于逼真了，如果不仔细去看的话，会有点骇人。
艾尔海森来到窗前，拉开了窗帘布，让光亮照射了进来。处于较暗的环境里，突然接触到光亮，有那么一刻的刺眼。
庭院外的几棵树树叶飘落在地，许久没有人搭理的草地，杂草丛生。攀爬墙壁的植被更是往上攀，长满了一整面的墙面。
在围墙外，几具行尸走肉在缓慢地行走。他提醒了极为需要小声一点行动，不要惊动了外头的丧尸。
一只黑色的乌鸦落到了其中一棵树上，拍打着翅膀，叫了一声。
代表不详的黑乌鸦。
空哇，这张照片是稻妻珊瑚宫拍摄的。我都还没有去过，听说那边的风景很好。
申鹤：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可以陪你去。
空嗯…现在也没有船送我们去的啦。国崩就是稻妻人，他来这里是陪家人来旅行的。因为没办法回去，才留下来的。
空把这张照片重新夹到了书里，对那边心生向往，以前就想去看看了，奈何钱包空荡荡。现在嘛，就更没有机会了。
烦呐。
网红打卡点，太想去了！
提纳里：你认识雷电家的那位？
空嗯，我跟他应该算是露水情缘吧。他易感期的时候抑制剂碎了，全靠折磨我。一想到那家伙就气，肯他都不错了，居然嫌弃我跟尸体一样…我本来就是。
多托雷：你看来，回头他得给那小子使绊子了。
多托雷和0213回来了，他身上的衣服因为刚才的打斗，沾染上不少血液。十分的血腥，看的人心惶惶的。
那小子居然对他的东西下手了。
艾尔海森：有什么发现么？
艾尔海森询问道。
多托雷单手叉腰，轻轻地敲了敲桌面上的那具模型。
多托雷：0213已经把整座孤儿院的构造都探索清楚的，它发现在这底下还存在新的空间。也就是说，哪里还藏着通往底下的暗道。
多托雷：刚才，我去找了一下，还发现…这位小乖乖喜欢的院长，是个喜欢窥探人隐私的家伙。
。
。
他们跟随着多托雷前往他新发现的地方，一个监控室。不多不少，刚刚好可以监控到每个孩子的房间。
多托雷维修了一下被破坏的通电设备，链接了上去，这才导致能够使用。随身携带个雷系斜眼蛮不错的，想充电就充电。
艾尔海森：我还是不建议你使用这个东西。
多托雷：这种东西只对没有异能的普通人有损伤，对于异能者是能够相互抵消的。
艾尔海森：…哼，只是最近的普通人偷偷使用你的这个东西，已经出现了问题。你应该停止这种随意发给别人的行为。
多托雷：使不使用这个东西，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不过是提供了一个能够变强的机会，在明知代价的前提下，还甘愿使用，只能说…是他们自己的错。
艾尔海森：……
提纳里：好了，你们两个现在别吵这个了。
提纳里及时站了出来，他有些无奈。转头，担忧的看向了空。因为对方对院长是有好感，不认为对方是坏人。
空呆呆的站在那，盯着屏幕看。
看的很清楚，这些确实是在监视。就算是自己不愿意相信，他还是不得不去承认自己事实。
他所敬仰的院长，在监视观察每个孩子。
申鹤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多托雷：……
多托雷皱眉。
这个女士还没有认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么。
空不敢相信…院长居然这样做了。我…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荧知道比较好，她也很喜欢院长的。
提纳里：嗯，不会告诉她的。多托雷，有在监控记录里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么？
多托雷：我已经让0213全部拷贝了，现在是没时间来看的。不过，他监视一群小鬼做什么？呵…跟我以前观察笼子里的小白鼠没什么两样。
艾尔海森：现在去找那个可以通往地下的暗道吧。
几个人分开寻找，空对这里是最为熟悉，但今天的事情让他有点不太舒服。就让申鹤和他留在食堂等他们回来了。
空也不嫌弃这满是灰尘的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申鹤：你还好么？
空我…有点没办法接受，养我跟荧这么大的院长，会是这样一个…人。明明，他对待每一个孩子都很好的。大家都很喜欢他，将他视为亲人。
申鹤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他，她也不嫌弃的坐到了他的身边。
申鹤：我的父亲很爱我的母亲，直到有一天，母亲因意外去世。她是为了救我，才会出车祸的。因为我，他失去了挚爱的妻子。他将过错都怪在了我的身上，后面将我抛弃。
空申鹤…
申鹤：所幸我遇到了收养我的师傅，我并没有责怪他。毕竟，确实是因为我，母亲才会…
现在轮到空安慰申鹤。
虽然，对方看起来并不需要安慰。
自己惨，对方也挺惨的，都惨。
空我们都挺惨的。
申鹤：至少，我们都遇到了不错的人。
空也对。我们遇到了很棒的朋友们。
这么一想啊，空突然有点想吃以前和温迪经常去吃的那个小吃店。
真想再吃一次。
。
。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提纳里先回来了，他无功而返。又过了一会，多托雷回来了，他带了些自己感兴趣的资料。
最后回来的艾尔海森找到了那个通道，在院长房间的床底下。他暴力的掀翻了人的床，把底下堆积的杂物都清了出来，这才看见了那个秘密通道。
他们顺着通道的楼梯往下走去，通道并不宽敞，只能一个接着一个的走。
多托雷：我闻到了…福尔马林的气味，真是有够刺鼻的。0213，前面带路。
多托雷是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的，0213开启了手电筒模式，照亮了漆黑的通道。
越往下面走，气温就越低。
提纳里拉进了身上的衣服，鼻子过于的灵敏了。才闻了一会，就被福尔马林的刺激气味刺激的眼泪都有点忍不住想掉出来了。
艾尔海森：你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艾尔海森突然说道。
他是对空说的。
对方愣了一下，明白了过来。
他知道什么意思。
确实应该做好心里准备的…
终于，走到了尽头。
他们在进去的那一刻起，室内的灯全部亮了起来，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显现了出来。各式各样的实验器材，应有尽有。
最重要的是，面前一排排的容器。
在里面不知名的淡蓝色液体里，装的是一个个年纪极轻的孩子们。
多托雷：哈哈，还真是惊喜啊。
多托雷来了兴趣，先走了进去。
提纳里目瞪口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
太残忍了…
等、等一下，空！
他迅速转过身，发现艾尔海森已经伸出一只手遮住了空的眼睛。申鹤更是干脆站在空的面前，遮住眼前的视线。
明明已经变成丧尸了，但不知为何，空感觉自己的身体很冷。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
他所相信的人，背地里是个那孩子在实验的人渣。
艾尔海森：害怕的话，就不要看了。
艾尔海森轻声道。
空我…没有做梦吧。
艾尔海森：你可以当成一场梦，如果你愿意的话。
艾尔海森的手很暖。
空想哭想哭的，但是他现在这副鬼样子没办法掉出一滴眼泪。头一歪，靠在艾尔海森的肩膀上闭上眼睛。
艾尔海森看着他，把他揽到了怀里抱着。
明明是个丧尸了，怎么还可以这样香香的。
空我不敢相信…他们都还真是…孩子啊，都那么的年轻…甚至都没有来得及体验人生就…
艾尔海森：容易影响心情的话，让申鹤小姐陪你出去呆着吧。
空摇摇头，他忍不住颤抖。
空我想…把孩子们都带出去埋了，他们不应该在里面。
艾尔海森：…好吧。
申鹤自告奋勇，先去挖坑。
提纳里不想让一个女士忙活这些，就过去帮忙。寻找线索的事情就教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别人的研究上的多托雷。
艾尔海森就帮空把容器里的孩子们都带出来。
太残忍了…为什么能够轻易的动手。
空看着一个个稚嫩的面孔，心里面很难受。如果可以哭泣，他这个时候已经落下眼泪了。
这些面孔，他无比的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