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救赎

完全找不到机会啊。

空趴在桌上，手指搭在一个小小的不倒翁上摇晃。唉声叹气好几口，他已经呆在这里几周了。完全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钟离不是喜欢一个人喜欢出门遛狗散步，就是和自己的那些朋友去喝喝茶，听听戏。不闲的时候，就是去工作。

一天里都有自己的安排，空想插入进去，完全没有机会。

可恶啊，每当他想提出一块出去时，钟离总是会提前走。因为，他支支吾吾还没有说出口时，对方已经走了。

这样下去，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宰了这个人类啊。

魈：在想什么？

空原来是魈，今天没时间做嘛？

魈：嗯。提早下班了，喏，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吃，所以买回来给你尝尝。

空啊，谢谢你。

魈很喜欢带好吃的回来给他吃，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样做，但空还是为了不辜负的好意，还是会当着他的面吃掉的。

空接过这盒小蛋糕，拆开包装，假装迫不及待的样子，尝了一口。

小蛋糕的样式精细，味道的话，如果他是人类的话，一定会很喜欢。可惜，他是吸血鬼，还是觉得血液好吃，除了血液的话，就是小番茄了。

魈：怎么样？

魈望着他，目光中有一点点期待。

空很不错，你尝尝看。

空挖了一勺凑到魈的嘴边，对方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吃掉了。

魈：嗯，还可以。

空钟离今天也不回来吗？

魈：对，怎么？你有事要找他？

空也没有…就问问。

魈能感觉的出来，空对钟离哥的事情…似乎有点在乎过多了，该不会他对钟离哥是有那样的心思？

魈：你是不是对钟离哥…

空嗯？对他什么？

魈：不，没什么。

魈先回屋去了。

空两三口把蛋糕塞到嘴里去，收拾好桌上的东西，他也起身回屋去。

感觉魈想说些什么，但又在欲言又止。

奇奇怪怪的…

果然，人类的食物，对于他来说，胃部还是很不适应的。

空没忍住跑去卫生间呕吐起来，很难受。

人类的食物还是不能多吃啊，但不吃，就会遭到怀疑。他现在想要填补肚子，也只能偷偷摸摸喝番茄汁饮料来维持一下。

他快要憋屈死了，好想喝血啊。

救命…

达达利亚，你什么时候回来。

愿意当免费食袋的傻大个，深得空的心。那个家伙愿意给他多喝两口的，在空的心里成功得到了一个…应急食品的称呼。

空擦擦嘴，一抬头，就看见魈站在门口。

空……

魈：……

擦？！这家伙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他走路没有声音的吗？！！

空表情有点僵硬了。

魈：你…身体不舒服，还是只是不喜欢我带给你的东西？

不找个理由的话，会被魈怀疑的吧。

空心里面有点慌乱。

他应该怎么解释自己这一行为？

空…抱歉，魈。我一直都是以试验品的身份呆在愚人众里，服用的药剂过多，导致身体出了问题。我…没办法消化太多的食物，只能吐掉让自己好受一点。

魈：……

空我…应该早些跟你说的，很抱歉。

空只能睁着眼胡说八道了。

魈：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我没有注意到你这些…自作主张的给你增加了负担。

这应该是相信了吧？

空观察着对方的表情，看样子应该是的。只是，魈这一副有点受伤到的小表情…莫名让他有点愧疚。

对方对自己也很不错的，可是他却…

如果他真的杀了钟离，魈一定会很讨厌他吧。

。

。

机会，总是会出现的。

比如，他偶然听见魈接到了钟离的电话。对方似乎喝的有点多了，开不了车，所以让魈来接他回来。

空想着，这不失为一种机会。于是，他提出要一块去。

魈：这么晚了，要不然去休息一下？

空我好久没有出门了，也想出门看一看。就当是逛一逛吧，魈，你最好了，别拒绝我啊。

魈：嗯…好吧。

魈同意了。

不过因为钟离是有开车的，他就没有开车去接。而是带着空到他聚会的地点上接他。

空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么喧闹的地方，好多人类。混杂着各式各样的气味，酒精的味道，香水的味道，更多的是来自人类血液的香味。

对于血族来说，鼻子也算是灵敏。熏的空捂着嘴，小小的舔了舔自己的獠牙。他伸出手拉着魈的衣角，表情有点小难受。

太过味道了，鼻子好难受…

魈看着他，主动握上了他的手。

好凉。

魈：你的手还是很冰。那些补身体的，没有效果。

空看样子是的。又或者是…身子骨搞坏了，已经补不回来了。

空跟着魈来到一间包间，他敲了敲门，才进去的。

包间里的人，他都不认识。不过，看魈，他应该是认识的。

温迪：喔。我们的魈魈来啦，要不要喝几杯啊？老爷子太没劲儿了，喝酒跟品茶似的。

魈：我吃过头孢。

温迪：哎呀，看样子你最近也有不适的地方。嗯？你旁边的这孩子是谁？男朋友？

魈：…不是你想的那样，温迪。

魈叹了一口气，推开了满身酒气的温迪。他对酒是完全不敢兴趣的，再加上，他有吃过头孢。那就更不可能喝酒了。

温迪嗯哼了一句，举着酒杯对着空。

温迪：要来试一试吗？

空我不会喝酒。

温迪：诶嘿嘿，好吧。

这个人是谁？他的气味是全场上闻起来最香的。

空默默咽了一口口水。

温迪：这么早就要回去了？真是的，我难得来一趟璃月，老爷子真不给面子。

魈：你手怎么了？

魈注意到温迪的手缠了圈绷带，脸上也贴了块OK绷。

温迪：被血族袭击了呗，谁让我是Rh阴性血呢。可太让他们馋了，还好我溜的快，要不然今天你们就见不到我了。

空Rh…阴性血？是什么？

温迪：熊猫血，稀有的血型。

空不懂这些，不过，听起来就很好吃的感觉。空光是看着温迪，就觉得是个行走的食物。

魈：我们回去吧，空。

魈和钟离正要回去，就瞧见了空在对着温迪看得出神。

魈：空？

空啊…走吧。

。

。

魈在前面开车，空就和钟离坐在后面。

钟离似乎喝的有点多了，身上的酒气很重。空坐旁边就感觉有点被酒气熏到了可怜的鼻子。他捏着鼻子，捂着钟离的嘴。

钟离：…抱歉，今天喝的有点多了。

空你先别说话了，一开口都是酒的味道。

钟离：……

钟离喝的脑袋瓜有点晕乎乎的，他就不应该听温迪的，贪杯了。现在好了，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果然，这酒对自己来说有点烈过头了。好像是至冬那边生产的酒…

他禁不住头晕，闭着眼睛靠着车座椅休息。身体软绵绵的，微微倾斜，靠在了空的身上。肩膀上一沉，空愣了一下。

他想了一下，让人枕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这样睡，应该会舒服一点。

他们回到家，魈去煮碗醒酒汤，空就以照顾他的理由留了下来。

这个是很好的机会，可以…取他性命。

他慢慢逼近了倒床上的钟离，决定掐死他。逃跑路线他都想好了，从这窗子变小蝙蝠飞走。然后…再说吧。

他刚伸出手，钟离突然抓住了他，把他扯了下来。

钟离呼出一口热气，带着酒精的气味。

空眉头一皱，极为的不适。

钟离：你跟魈怎么样了？

空什么怎么样？

钟离：他是个很不错的人。

空的余光瞥见了熟悉的身影。

空嗯…是吗？但我觉得你比较有意思。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在混乱不清的情况下…

…

有魈在，找不到对钟离下手的机会。

空其实可以直接动手，不去管魈的，但他有点不太想看对方失望的表情。

对方对自己确实是很好的。

以人类自己写的言情类小说来看，确实好像也不不可以。空就是看了这类的小说，才想到这么一条不靠谱的办法。

钟离负责的话，那他就可以有理由叫他出去了。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他了。

如果多托雷知道他这样的烂办法，一定会懊悔自己为什么什么也不教给他。

这个小笨蛋，不如干脆一刀杀了。

钟离：……

空……

醒来的钟离和空大眼看小眼，他因为宿醉还是有点头痛欲裂的。昨天晚上发生的具体事情，只记得一点点，剩下的…记不太清楚了。

他…

明明是朋友拜托他照顾自己的人，结果转头他就…

后背也很痛，他摸了一下，应该是抓了不少痕迹。

这副可怜巴巴望着他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忍心说什么狠话。

但这孩子是魈喜欢的啊…他都干了什么。

钟离：我…

让我想想…

之前看的那本小说，女主角是怎么面对这种情况的？

啊，有了。

空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没关系，不用在意我。你也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钟离：…你…

空不要质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