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幽灵下

【十一】

今天居然没有遇到那个小幽灵？

空不在，反而让魈有点不习惯了。

最近，他一直被那家伙缠着。吵吵嚷嚷着也习惯了，而现在突然没有出现，安安静静的…

不免得让他多想什么。

鹿野院平藏：喔哟，魈今天下班这么早嘛？

魈：没有，我要去跟卧底的人交接一下情报。

鹿野院平藏：哈哈，我还以为是魈宝背着我偷偷谈了个女朋友呢。要不然最近会莫名其妙笑的满面春光，大家可都看在眼里呢。

魈：……

魈收拾好东西，不打算继续搭理鹿野院平藏了。从他嘴巴里，他不觉得能听见什么好东西。

鹿野院平藏习惯了魈对自己的态度，他自顾自的说话。

鹿野院平藏：也不知道卧底在毒品犯中的国崩怎么样了，他那个暴脾气也不知道能不能沉得住气。

温迪：诶嘿，在聊国崩？哎呀，他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解决不了。

温迪拿了两杯咖啡过来，一杯给了鹿野院平藏，另一杯递向了魈。魈摇摇头，表示不需要。

他不喝，也就只能温迪自己喝了。

温迪：如果国崩要是扑了，哎呀，他妈妈可就要横扫千军了。

鹿野院平藏：哈哈，所以，当初干嘛要把任务交给他呢，局长。

温迪：诶嘿，因为他除了执行任务，就更不乐意和别人打交道了。比魈宝还难伺候。哦，魈宝好像是要和国崩对交情报吧，请注意安全。

魈点了点头。

温迪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

温迪：对了，下周会来一个新人。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所以小鹿，要你帮忙带一下了。那个新人叫枫原万叶。

听见这个名字，魈抬起了头。

【十二】

魈压低帽檐，走进了一家咖啡店。他按照约定好的，坐在了指定的位置上去。点了杯咖啡后，拿出笔记本电脑摆放在桌面上。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视线在咖啡店里四处扫视。最后，在右边桌最角落里看见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打扮的面容精致细致的“女子”，也是他要获取情报的人。

国崩谨慎的很，交接情报也不惜男扮女装。更何况，这个人精通伪装，最擅长用人皮面具把自己打扮成各式各样的人。

如果不是有时候可以他真正的样子，或许，魈都快要忘记他长什么样了。

坐这喝了很久的咖啡，他也打了不少的字，写了一篇文章。

许久，国崩起身了。就连女性的步子也学的有模有样，撩了撩自己秀丽的假发，提着那看上去就很贵的包包走向了魈。

不，他并没有走向魈，而是路过他的身边，拿着手机装模作样的打着电话，与面前的服务生撞到了一起。滚烫的咖啡泼到他魈的身上，将他的手臂给烫到了。

国崩：抱歉，先生，你没事吧？

国崩从包里拿出一把纸，抽出一张纸急忙给他擦擦拭手臂。

如此甜腻的女音想起，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国崩：需不需要我送你去医院里看看？

对方握着他的手臂，捏的很紧，似乎是因为刚才魈的嫌弃。

【十三】

把情报藏在嘴里，该说不愧是国崩么…

魈在洗手池前拼命的擦嘴漱口，捏着那份做了双重保障的小团子，属实是有点嫌弃。

一想到那小子又制造了意外把他绊倒，自己又故意摔倒的行为…

他有点心梗。

活了二十几年，头一次的接吻居然是跟自己的同事。

真恶心…

看见来电显示是国崩，他接通了，语气也因为今天的事情加重了些。

魈：喂。

国崩：我们的魈警官不至于用这么凶的语气回应我吧。

魈：我知道你谨慎，但希望下一次不要这样做了，令人恶心。

国崩：哼，我不过是在效仿霸道总裁小说里的男女主行为。

魈：……

国崩看了一眼下方行色匆匆的人，他站在高台上，把手里的烟头给掐灭了，吐出最后一口烟。

国崩：我要说的都在给你的纸条上了，现在没那么多时间跟你扯犊子。我可是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打给你的，记住了，这些家伙比以往的更加胡搅蛮缠。

魈静静地听他说，半天嗯了一句。

地点已经确认了，要阻止那些家伙，就要尽快去行动。其他的，他已经发给了鹿野院平藏。身剩下的，也没什么的了。

在跟国崩确定好了一切后，在对方要挂了时。

魈说了一句。

魈：注意安全。

国崩：……

国崩移开视线，半响回答道。

国崩：还没有败光老太婆的家产呢，我可不会轻易死掉。

他挂了，不慌不忙的拔出了电话卡给弄成了两半，丢进了夹缝里去了。

【十四】

这个任务很重要，不能出错。

魈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低着头握紧手。

他的父亲就是缉毒警察，死在了追击非法分子的手上。母亲因为伤心过度，在父亲死后的一年里也因病去世了。

留下了他们兄弟姐妹几人。

他从小就觉得当警察很帅，长大了也没有想放弃过这个梦想。他从事了父亲的工作，家里人自然是有人反对的。他们都在害怕他也会步入后尘，但是…

魈喜欢这份职业，他想守护更多的人。

总是要有人站出去阻止危险的到来。

这次的任务会比以往的更难，但是他并不害怕。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不远处的人。

那个人是枫原万叶，下周会进入他们局里的新人。

而另一个是空。

原来今天看不见他…是跑去找枫原万叶了，看样子聊的很开心。

〖嗯…曾经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他是我最好的哥们，不过几年前去了外面也就没有联系了，现在突然回来…还是挺高兴的。〗

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魈看着自己的手提袋，里面装有一些可以烧给幽灵的图纸。

看样子…

空大概是不会需要了，他现在遇到了其他的熟人，估计也不会来找他了。这样也好，省得之后吵吵嚷嚷的，让人心烦意乱。

这么想着，他转身离开了，绕了条原路避开了他们。

【十五】

空小鸟！你回来了啊。

魈：……

魈看着高高兴兴跑过来的幽灵，有点惊讶。

魈：你怎么还在这里？

空啊？我不在这里我应该在哪里？

魈：…不，没有，不用在意。

魈从空的身边走过。

空疑惑的歪着头。

嗯？怎么感觉魈的心情不太好？是发生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该不会是被同事讨厌了吧！

想到魈那个性格，空有点心疼了。

被讨厌不是你的错，小鸟，是他们不懂得你的好！你是最棒的小鸟！

空一个幽灵飘飘荡荡了一天，还跟枫原万叶玩了一天，也累了，打着哈欠就趴在了床上。

魈回屋就看见幽灵已经四躺八仰的霸占了他的床，他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虽说是幽灵，也碰不到他。但他还是打算去睡沙发。

他跟枫原万叶的关系很好吧…

稍微有点在意了…

他们两个那副有说有笑的样子…

魈发现自己有点睡不着了，想着这些事情就精神的很，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最后，他吃了几粒安眠药才睡了过去。

早上起来的时候，魈发现这幽灵跑他这里来了。

盯着空糟糕的睡相看了一会，他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

好吧，他什么也触摸不到。手只能穿过去，啥也摸不着。尴尬的看着自己穿到空脑袋上的手，他垂下眼眸缩回了手。

还是起来去洗漱一下，弄个早餐吃吃吧，然后去上班。

不要想这些事情了，容易给自己增加烦恼。

【十六】

温迪：这位就是枫原万叶，大家的都要好好相处喔。

温迪笑眯眯的和大家介绍今天来的新人。

枫原万叶：各位好，我是枫原万叶，今后请多多指教。

魈跟其他人不一样，他只是淡淡的看着枫原万叶，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热情的欢迎。

他本就不喜太过于热闹的，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的。

鹿野院平藏向枫原万叶介绍其他人，在介绍到魈时，枫原万叶多看了几眼。

鹿野院平藏：这是魈，是我们这的冷面大帅哥。来，魈宝，和新人打个招呼嘛。

魈：…你好。

鹿野院平藏：好敷衍啊，魈宝。

魈：……

鹿野院平藏无奈的耸耸肩，对枫原万叶说道。

鹿野院平藏：还有一个叫国崩，我们局里的太子爷。你，我，跟他可是老乡，都是稻妻人。雷电影知道吧，就是他老妈。这局里的人，就没人比这稻妻在逃太子爷难搞。他当缉毒警察，就是为了躲他老妈的。

枫原万叶点了点头。

鹿野院平藏和他勾肩搭背，带着他去熟悉一下自己今后要做的工作。

嗯…

去办公室找一下温迪吧，正好可以聊一聊。

魈从办公室回来时，自己桌上放了一杯咖啡，咖啡地下还压着一张纸。

拿起来一看，是枫原万叶给他现在留下的。而且，对方想在午休的时候约他去天台聊聊天。

虽然不知道对方想聊什么，但他还是决定去看看。

大概是因为…魈想知道关于空的事情吧。

枫原万叶会比他知道的更多的。

【十七】

枫原万叶：魈前辈，你来了。

魈：嗯。有什么事吗？

枫原万叶笑了笑，直奔主题。

枫原万叶：我想知道空最近过得怎么样，想再一次遇见他，有点难，所以我不太清楚他的情况。

魈：他很好，不劳费心。

魈回答道。

是的，那个小幽灵过的确实很好。估计现在窝在家里吹空调了，话说…幽灵也怕热吗？

枫原万叶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枫原万叶：我跟他认识的很久。当时如果没有离开，再努力一点…或许，现在站在他身边的人就是我了。

魈：……

枫原万叶：朋友以上，恋人未满。我们一直都是这样，可惜…不能够再重来了。好不容易回来了，没想到和他阴阳两隔了。

魈：……

在得知空死的消息，枫原万叶是不敢相信的。其实，在那天看见空时，他就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了。

他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去联系空，但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就连去看看他有没有直播，都发现没有任何的通告。

他的粉丝们，都在猜测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连通过都没有发，就消失了好几个月。

他不是没有打电话给荧，只是对方的电话号码似乎换了一个。而他刚刚好也没有对方的新电话号码。

直到他再一次遇到空，得知他出车祸死了的事情。

枫原万叶：他是个很好的人，我希望魈前辈能够好好待他。即使…现在的他只是个幽灵，可能会有点小脾气，希望前辈能够包容他的小脾气。

魈：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十八】

死亡…

大概会是什么样子的？

魈想自己大概率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像他的父亲一样。不过，好在…鹿野院平藏他们已经赶到了…

但他…

为了拖延时间，不幸中弹。而现在还被爆炸后破碎的房屋压倒在下，能够觉得血在一点点的从身体里流出。插入大腿上的钢筋把他固定在那，动弹不得。

很痛…

视线完全被血污弄的模糊不清了，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疼痛，能够让他不那么快睡过去。

空魈！

这声音…

魈费力的抬起头，在这窄小的空间里。他看见了向他而来的小幽灵。

这次的计划他并没有告诉空，本身就不能随便告诉人的。他也只是用要出差为由搪塞他而已，没想到…

还是被这个人找过来了。

空你怎么样…你不要吓我…

空好多血…你流了好多血！

空我给你止住血！

空手忙脚乱的用手去捂伤口，当他的手穿过去时，他忍不住的想要掉眼泪。

空不…别这样…这样一点都不好玩。

魈：死之前…能够看见你也不错，我也会变成幽灵吧…

空不要变成幽灵，很坑的。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的，可恶！为什么我不能够碰到你…

空想要抱住他，但他什么也抱不到。

这一刻，他忽然很清楚自己与魈的区别了。

一个活着，另一个已经死了。

他们无法真正的触碰到彼此。

【十九】

还好，上帝并没有放弃魈。他成功得到了救援，在送去医院时。

空发现自己的灵体，比以往的颜色更加的淡了。发现这一点，他有点慌张了。因为他想起来之前那个幽灵老哥的话。

〖不是，之前有几个。后面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跟你一样颜色都淡。〗

他这颜色越来越淡了，是要消失了吗？成为幽灵…还要被淘汰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坐在魈的病床上，他把自己的手搭在了对方的手背上。

就算是消失…他也不想让魈知道。

这次…

差点吓死他了，他差点以为魈也要变成幽灵了。那可一点都不好，幽灵没有五险一金，要什么全靠自己人记住自己烧东西下来…

抢个刮刮乐投胎，还会被不当一回事…

空弯下腰，贴着魈的额头。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因为自己要是倒下去，也只是穿过他。

那么…再见了魈，这段时间很开心。

真的…

空走后没多久，魈就醒了过来。

温迪：魈宝，你可算醒了，担心死我了。

魈：咳咳…国崩呢？他没事吧。

这次，如果不是国崩替他挡了一枪，他可就要当场毙命了。也害的他身份暴露了，都是他的错…

温迪：放心吧，他没事的，醒的比你都快。生龙活虎的很，被他老母亲领回去了。

魈：嗯。

魈环顾四周，并没有找到那个小幽灵。他慢慢摸向了自己的额头，不知怎么的…他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

【二十】

在那之后，魈再也没有见到空。他以为空是在气自己不告诉他，还把自己弄成那样。

可是…

就连枫原万叶也没有见到。

为什么…

他的心里感觉空荡荡的，生活又回到了曾经的状态。没有一个吵吵闹闹的小幽灵在，没有人陪着你用餐，没有人会耍小脾气的耍赖皮。

你究竟去了哪里？

是去投胎了吗？如果是这样，就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嘛？果然…是在生气吧。

温迪：这周大家都辛苦了，那么今天就提早下班吧。诶嘿，晚上有人一块去喝酒的吗？

鹿野院平藏：温迪，我就算了，最近新交到的女朋友看的可严了。

枫原万叶：我晚上有事情要处理，下次一定。

国崩：低于一万的酒我不喝。

温迪：喂！国崩酱过分了啊！拒绝就拒绝，不要找这么扯的理由啊！

…

魈一言不发，先离开了。

他从来不参加这些团体活动的。

走出大门，他在对面的大马路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随风飘荡的金色发辫，如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怀里抱着一束清心花，面对着他招手。

那是…

他不由自主地走向了那个人。

在靠近的那一刻，他迎来了一个有温度有实体的拥抱。

这是…不真实的。

魈怔住了，他是在做梦吗？

不可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

空魈警官，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空。

原来，空以为自己也会消失的。当他醒过来时，才知道自己的身体并没有死亡。他的灵魂只是跑出去了，误认为自己死了。

那些所谓的颜色很淡，但后面会消失不见的幽灵，大概都是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这也就是空为什么收不到荧烧的东西的原因，人还没有死了，怎么可能吃席，然后烧东西。

空魈警官，我要报警抓一个人。

魈：报警？我知道了。

魈带着空去警察局报警。

空没有去看其他警察，而是看着魈。

空我要抓的人是…

他伸出手指着魈。

空你。

魈呆了一会，疑惑不解。

魈：为什么？

空因为你是偷心盗贼，快把我的小心心还给我。

空向魈要回自己最重要的小心心。

魈：好土。

空喂！过分了啊！

莫名被闪到的其他警员啧了一声，把这两个人妨碍公务的人给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