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4
这…这是什么？
空被丢进了水池里，他隐隐有些不安。游上去看看，就看见阿贝多被多托雷拉走，紧接着一行人推了个笼子进来。
笼子里关押着一个奇形怪状的怪物，无法形容…
光是看着，空没由来的有些害怕。他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单纯的给他找个“新室友”。
阿贝多被多托雷拉进了地下通道的那个观察房间里。
雷电国崩已经在那了，他坐在背靠椅上咬着一根黄瓜。闲着没事干的，坐着背靠椅转圈圈玩，看见他们来了，也不打招呼。
咬了几口黄瓜，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嘴里哼唱着几句歌词，低沉好听的嗓音。
阿贝多从这几句调子里，分辨出这是最近的流行歌。
阿贝多：多托雷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阿贝多抬起头，看见空惊恐的表情。已经开始退到角落里。
他皱了一下眉，预感是正确的。这个疯子，要做什么他已经很清楚了。这已经超出了阿贝多能接受的范围了，他是绝对不可能像多托雷一样这样做的。
这里是愚人众…
他这样告诉自己。
多托雷：如你所见，我们将见证这一切。那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我就是不断地像拼接东西一样，结合诞生结合，以此类推，最后诞下产物变成了这样。
多托雷很兴奋，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很平常。以前经常做的，只要能得到想要的结果，有什么过程都不重要。
如果能够诞下更有趣的生物…
会给社会造成不小的麻烦吧。
多托雷：这条鱼的作用，就是孕育新生命。我倒也很好奇，人鱼与怪物结合会是什么样子的。
国崩：点到为止，别玩坏了。我可是要当观赏鱼用的。
雷电国崩把黄瓜吃了最后一口，尾巴根部有点苦涩的，他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翘着二郎腿，撑着脸颊继续盯着水池里的小人鱼。
漂亮又夺目的金色，落入水中的温暖太阳。
刺眼的…想要毁掉。
多托雷：当然，我会点到为止的。现在，来欣赏一下，小人鱼的表演吧。
多托雷非常的兴奋。
阿贝多走上前，手贴在了玻璃上。
国崩：居然喜欢近距离观看，爱好真特别。
雷电国崩冷嘲热讽道。
阿贝多没说话，注意力在空的身上。但终究还是不忍心去看，他背过了身。
水池里的小家伙在看见逼近的怪物，便是四处乱窜。空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好像陷入了麻烦里。
他们是想让这个怪物吃了我？！
人鱼的咬合力并不差，他们除了美丽，也并不是一无四处。如果都那么软弱，早就死绝了。
大块头比他大很多，行动没有他快。
雷电国崩有教给他一些防身术，而且，在水中，他入平地一样能够畅快行动。
多托雷：斯卡拉姆齐，你教一条鱼自己的招？
多托雷有点吃惊了，他惊讶的看着空的招式。在水中，更灵活，更行动自如。他那个试验品，遇上这么个小鱼，反而半点都讨不到好处。
小家伙一口撕碎怪物的血肉，被浓重的血腥味难吃到吐吐自己的舌头。
好难吃…
多托雷实现落到了雷电国崩的身上，对方也是露出了不敢相信的惊讶表情。完全不像是有做过这件事情的样子。
国崩：开什么玩笑，我跟这条鱼认识多久？教他防身？我有这么爱自找麻烦？别傻了。
怎么回事…这个小蠢货为什么会这些招式？
雷电国崩真没见过空，也没有教谁招式。他很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条鱼和自己…
哈…
哈哈…
这条鱼还真是会给人惊喜啊。
忽然，雷电国崩不太想让别人去玷污这份惊喜了。
多托雷：我绝对不允许计划失败。
多托雷拿着那个遥控器，摁了一下。
一瞬间，空脖子上的颈圈亮了。从这里传出了不低的电流，少年瞳孔一缩，被电的酥酥麻麻的，更别说这里是在水里了。
一下子，他被那个怪物给撞到了玻璃上。
空的身体很痛，在感觉到那个怪物在碰他哪里。人鱼毫不犹豫地往人眼睛上戳去。
在怪物痛叫时，他赶紧逃开。
他能够求救的人…只有…只有一个人！！
空阿…阿贝多！
那声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大声的喊出了能够帮助他的人的名字。
唯一能够做的了。
这是他唯一可以求救的人。
不是雷电国崩，不是多托雷，而是对他很好不同的阿贝多。
就是这一声名字，让阿贝多震惊得转了过身。满脸惊愕，如果没听错，刚才那条小美人鱼喊了他的名字。
教他说了这么久的话，这是空第一次喊出他的名字，还是完整的喊出来…
美人鱼见他有了反应，挣扎着，摆脱缠上的生物。拼命的敲打玻璃，不停地喊他名字，表情都要哭出来了。
阿贝多握紧拳头，他回过头，与小家伙对视。这容不得他想太多。如果自己去犹豫，他可能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什么也不想去想，什么也不愿意去遵守。
阿贝多忽然知道了。
知道在这个时候，他所需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希望，这处于牢笼里的小美人鱼能够获得自由。他不应该这里，他不属于这里，他属于更为广阔的天地。
这片天地，才是他的归宿。而不是这小小的水池里，任人宰割。
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用岩造物打碎了玻璃。裂缝不断变大，玻璃中的水从一点点挤出，逐渐加大了势头，冲破了裂缝。
水流冲刷进这间观察室里，不管是雷电国崩还是多托雷，面前都出现了能够隔开水流的屏障。
两个执行官看着阿贝多几招解决了压在小人鱼身上的怪物，把小家伙护在怀里。
阿贝多：…我会保护你，空。谁也别想动你，我保证。
阿贝多为此行为，作出承诺。
他改变主意了，他要带空离开这里。
不顾一切的…
这里终究是愚人众的地盘，他的行为…肯定会让这些执行官不适。当然，阿贝多可管不了那么多。
多托雷：阿贝多先生，我好心让你见证这一幕，但是…你这是做什么？你是想与愚人众为敌？你觉得激怒我的话，你还有命活着出去？
阿贝多：如果我死在这里，那么贵国要如何向蒙德交代？以我出意外？还是别的原因？以贵国以往的行事作风，说出去恐怕没人相信。
多托雷：啧…真是麻烦。我可不在乎这些，你护着可是我的东西。
多托雷要去抓空过来，空不愿意，一直在躲。
雷电国崩抓住他的手腕，微笑道。
国崩：哎呀，别这么生气嘛。给女皇陛下弄了个麻烦，可是会被她的狂热粉瞪死的。这个时候，可不是跟蒙德关系弄更僵的时候。
多托雷：你居然帮着外人？斯卡拉姆齐，我们可是同僚。
国崩：让这位炼金术师回去不就好了？反正，他也带不走这条鱼。
多托雷：…呵呵，说的也对。
。
。
阿贝多要带空走，这是最后一次能够见到空的机会。
他蹲下来，双手搭在空的肩膀上。
阿贝多：空，我会用炼金术弄个假人出来。你要跟我走吗？
离开…这里？
空没有犹豫，点点头。
空我想…离开这里。
阿贝多：好，我会带你离开的。
阿贝多做了手脚，放倒了监控室的人。想着要怎么把空带走，有鱼尾巴的人鱼…他不太方便带走。
空眨眨眼睛，从水里爬出来。
空我…可以走路的。
是的，他可以把鱼尾转变成双脚。但是，凡是但是会有代价的。
如果要用双腿行走，人鱼就要忍受无形的尖刺扎进脚底板，就好像是童话故事里的人鱼公主。
为了离开这里，空愿意这样做。
久违的用脚踩在地板上，他险些没站稳。
很痛，像有东西扎进脚底板上。
而且…
他抬起头，发现阿贝多并没有看他。而是拖了外袍给他披上，把扣子都扣上了。
表情很不自然，忽然，空意识到自己变出双腿，也就会果体。毕竟，哪有穿衣服的雄性人鱼。
阿贝多弄出个假人在水池里，带着空去监控室里删除没必要留下的监控。顺手打晕了来接送他离开的人，然后扒了人衣服让空换上。
空按照阿贝多说的，装模作样的走在前面带路。
在经过雷电国崩身边，果然还是会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对方似乎并没有发现他。
国崩：呵，慢走不送了。阿贝多，我会好好的照顾那个小蠢货的。
阿贝多：那就拜托散兵大人了。
国崩：快滚吧，要赶不上飞机了。
阿贝多：不劳您费心。
…
空真怕这两个又吵起来，好在阿贝多也清楚这一点，没有过多的去搭理雷电国崩，带着空赶紧离开这里。
目送他们离开，雷电国崩这才打算去看看那个小蠢货。
今天就算是阿贝多不出手，他也是会出手的。
倒是没想到，阿贝多出手如此之快。
等愚人众发现阿贝多带着空跑了，为时已晚。两个人已经登机离开了，现在去追已经来不及了。
本来想跟阿贝多有个学术上的交流的多托雷很生气，他这次，赔了夫人又折兵，亏大发了！
…
阿贝多：今后你就住在这里吧。
想着空一条鱼无处可去，阿贝多就决定要收留他。不但安排他住在自己的家里，还好生的照顾。
空呢，也不会吵闹。会安静的呆在他的身边看他研究东西，从清晨朝露陪伴到夜深人静。
阿贝多平常都是一个人工作的，现在身后多了个小跟班。事情多的时候，空会和可莉一块玩。
能看见可莉也喜欢他，阿贝多还是挺开心的。
这天，他忙的很晚。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似乎因为某个地方电路问题，现在附近包括家里都停电了。
这两个人也不回房间里，呆在客厅里等他回来。
由于太晚了，两个人都睡着了。
阿贝多先把可莉抱回房间里，然后再去抱小人鱼。一动，空就醒了过来。看见是他，就亲切说着欢迎回来。
阿贝多：真的不能唱歌给我听吗？
阿贝多还是想知道人鱼的歌声是否如传说中的那样，能拥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如果有，为何在遭受袭击的时候，不使用。
总之，他就是太好奇了。
因为太好奇，以至于他想着这些事情彻夜难眠。睁眼闭眼，都是这个问题。每次看见空笑嘻嘻的，他都有点欲言又止。
空已经能够和人正常交流了，不过还是会说话一顿一顿的。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可以完整的说出来，至少在喊他名字的时候，是完整的。
空阿贝多，你…你执着这个问题…是为什么？
阿贝多被他用这么纯真的表情盯着，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心脏跳的有点快，最近都这样，一旦对上空的视线，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心脏加快。
他是人造人，不明白这样出现的情况是怎么一回事。是心脏出现了问题，还是别的原因？
有点奇怪了…
阿贝多：你又不让我观察生殖腔，那我只能想听你唱歌了。
空…无论哪一个，你说出来我…都想扇你。
空红着脸撇嘴，为什么这个家伙能够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么无礼的话？他们科研人员都这么的…有话直说？
不能理解…
大概是两脚兽和他们人鱼的不同吧，人鱼的事情，两脚兽又怎么会知道。
但如果不能让阿贝多清楚，他可能最近都要被他求知的目光盯死。
空唱歌不行，我只对…我未来喜欢的人唱。但是…检查一下…也不是不行…只能一下下，不许太过分…然后…
空把头低下了，双手捂着脸。
空我怕疼…不要像那个变态执行官一样…
所以…唱歌是很重要的么，在人鱼里不能随随便便对别人唱歌。
阿贝多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虽然有点遗憾，但还是感谢空愿意退一步。
空坐进浴缸里，抬了抬自己的鱼尾巴。久违的，摸到了自己的尾巴。颜色还是那样的漂亮，嗯…总觉得…有点奇怪了起来。
阿贝多看了看浴室门，想了一下，还是关上了。
这气氛，莫名的不对劲起来。
…
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两个人都默契的闭口不谈。
阿贝多想为自己后面有点失控的行为对空道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他发现与常人不同的地方，去触碰上的那一刻，呼吸都沉了。
然后，他就…起了。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不自在的。最后，还是空帮忙解决了这个问题。其实也不需要空帮忙的…
毕竟，他已经很麻烦这个小人鱼了。
空哇呜！
听见物品掉落在地的声音，还有空惊呼声，阿贝多看了过去。
原本在要吃酸奶的空，刚撕开表面的那层膜，没拿稳掉了弄到了自己的身上。乳白色的酸奶从衣服上滑落在地，他抬起头很抱歉的望着他。
心里一阵惋惜，自己一口没吃。反而弄掉了，弄掉也就算了，还弄脏了地板。衣服也是…
阿贝多迅速扭头，单手捂着嘴。
这场景让他又情不自禁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空阿贝多，怎么了？
空看他表情很不自然，乖乖站着擦掉衣服上的酸奶。
阿贝多干咳一声，摇摇头。
阿贝多：没什么，去换件衣服吧。今天正好闲来无事，我带你去蒙德里逛一逛吧。
空好。
来蒙德这么久，还没有带空认真的逛一逛呢。
愚人众那边，多托雷没有去追究人鱼跑了这件事情是阿贝多没想到的。那个疯子想法一直都很奇怪，有什么不同，倒也不奇怪。
他一边想着，一边跟着可莉和空的身后。忽然，注意到空有点痛苦的表情。
阿贝多：可莉，那边有卖棉花糖，要不要吃？
可莉：要！可莉要那个花的！
阿贝多：那你和空哥哥坐在这边等着我，不要和陌生人搭话。
可莉：好，可莉会看好空哥哥的！
呃…
为什么是看好我？而且，这和阿贝多的画有关系嘛？完全不知道小家伙在想什么的空，有点疑惑不解。
阿贝多人挺好的，是因为发现他走路很痛，所以才提出买棉花糖的么？
空想。
如果是阿贝多的话，能够发现这些也不是不可能的。
平常吃饭，他用不来餐具，吃东西会喜欢用手抓。阿贝多就把教他用勺子，其他餐具他努力过了，但还是不怎么样。
最后，只勉勉强强握着勺子干饭。
哪有鱼用餐具的，在大海里都是直接上嘴的。
更何况，上一世，雷电国崩因为他糟糕的吃相，和无论怎么样都学不会用餐具的蠢样子而放弃了拯救。
要么随他了，要么就有时间就喂他吃。
反正，上一世，他从苗条身材的人鱼，被喂胖了不少。那个两脚兽，恨不得把所有好吃的都塞他嘴里去。
养鱼也不能这样养吧，会被撑爆肚子的。
不知道…
现在的雷电国崩怎么样了。
空是不会放弃拯救他的，现在出来了，机会才更多。他不想重蹈覆辙了，上一世是在稻妻认识的他。
而现在…
空听说阿贝多所在的西风骑士团是可以跟愚人众的执行官接触到的。如果，他能够通过阿贝多去接触愚人众，认识雷电国崩，那么…
不就离他计划更近一步了嘛！
。
。
空阿贝多，西风骑士团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阿贝多：你好奇？
空点点头。
主要是，他想知道哪些人可以接触到愚人众执行官。
阿贝多：说起来…我也有点好奇，空你跟那个执行官散兵是认识的吗？
空你不应该先…先回答我的…问题么。
阿贝多：嗯…西风骑士团的人都很好相处，有机会，带你去见见。
空驻扎在…蒙德的…至冬外交官是谁？
阿贝多抬起头，望着他。
空啊…因为…有点害怕…
想起多托雷的所作所为，阿贝多猜想是在害怕多托雷让这里的执行官来抓走他？
大概是留有心理阴影了。
阿贝多：是愚人众执行官【女士】罗莎琳，她跟多托雷关系也不怎么好。你不用担心她会听从他的，而且，也并没有派人去抓你。
听说是女士，空心里有点小失落。
不是散兵啊…有点失望…
空这样…啊，嗯…
阿贝多：那么，现在轮到空你回答我了。还是说，你想知道更多的？
空没…没有。
阿贝多：那么，回答我吧，空。
这…要他怎么回答？总不可能告诉他自己重活了一世吧。自己就算是说出来，顾及也会当成神经病吧。
算了，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吧。
他正要开口说话，前面就走过一行人。那些人统一的愚人众士兵制服，而走在最前面的人英姿飒爽，面上更是带着和煦春风般的笑容。
空的视线落到那个人的身上。
阿贝多：愚人众的末席【公子】达达利亚，他怎么会在这里？
阿贝多也注意到了，应该是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毕竟这蛮不讲理的愚人众，如此的招摇过市，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他拉住了想跑去玩的可莉，拉着空先走再说。
空歪着头，看着那一头显眼的橙发年轻男人。
在上一世，他有听说过这个执行官。跟散兵一样，在同僚里不怎么受欢迎。
忽然，他与那个执行官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对方眨眨眼睛，然后移开了视线，从他们的身边走的很快。但空还是听见了他在与人打电话，并且跟他打电话的人是雷电国崩。
达达利亚：行了，我知道了。我会找到那条鱼的，相对应的…你可要给足了好处，我可从来不干白打工的事情。
找鱼？哪条鱼？
空呆了一下，不容他去多想。那个执行官已经走掉了。
阿贝多：回过神了，你在看那个执行官？
空啊，有点好奇。
阿贝多：那个执行官看样子会在蒙德呆一阵子。
也就是说…如果能接近那个执行官，他就有机会见到雷电国崩？
空想了一下刚才达达利亚的笑脸，感觉有点像…眯眼微笑的狐狸。不知道能不能忽悠了…
如果能忽悠了…
那不是很有机会！
为了拯救他那可怜的雷电小国崩，把他从死亡结局里拉出去！冲！！
阿贝多完全不知道空想到了什么，只知道他眼睛一亮，一下子有了精神起来。
嗯…
发生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