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3章 猎罪图鉴 6
第六章
警察出警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就在整容医院门口搭上了警戒线，闪着红蓝光的警车停在门口，拦住了一些想要看热闹的人。
“哗啦——”
警车门打开，从车上跳下来个穿灰色外套的青年，娃娃脸，小寸头，偏偏还唇上还留着一道胡子，有些不苟言笑，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法医到了吗？痕检呢？看过现场了吗？都怎么说？”
跟在他后头的是个穿便衣的年轻警察，脖子上挂了一只包，嘴里叼着一只笔帽含含糊糊道：
“都到了，就等杜队你了，现场目击证人正在接受问话，对了杜队，沈翊那小子——”
他这话没说完，杜城就打断了他：“张局不是让他跟着一起办案吗？不是画像破案吗？那就看看他有什么本事，等会儿盯着点，别让他在现场乱碰。”
“知道了，这也不知道这小子当年怎么想的，放着画家不做跑去考编，考编也就算了，居然还申请调到咱们分局，这可不是冤家路窄了吗？”
蒋峰了然地点点头，他虽然是这两年才来北江分局的，但当初雷队的事他也多少知道一点，只是没想到当年给雷队画像的沈翊居然闷不做声跑去考了编制，还自请调到了北江分局。
只不过这第一天上班，看他不顺眼的杜城就用行动表示了对新同事的抗拒。
“蒋峰，你先上去看看现场，我去看看目击证人怎么说。”
杜城看了看门口“完美整形医院”的广告牌随口道。
……
……
由于南歌也算是目击证人之一，自然也有女警察问话，或许是看在南歌年纪还小的份上，女警放缓了声音：
“你是什么时候看到梁毅的尸体的？”
“早上九点三十七分吧，我们九点就到了，然后要做术前准备什么的，结果我师姐等了半个小时还没见医生来，梁毅的秘书就上去了，五分钟之后她跑下来说梁毅死了，我们才上去看了一眼。”
女警察有些诧异地瞧了她一眼：“记得这么清楚？刚刚也是你打电话报警的吧？不害怕？”
南歌摇摇头：“……我们上去的时候电梯里有显示时间，我看了一眼……害怕是有一点，但我就隔着远远的看了一下，也没觉得什么，可能我天生胆子大吧。”
女警察又问了几个常规问题，看没什么问题了才打算把人放走，结果那头杜城刚看完现场下楼，刚好撞见南歌。
他立刻笑不出来了。
……
杜城瞪着企图把自己缩成一团鹌鹑的南歌，咬牙切齿道：
“你怎么在这？行啊你，逃课是吧？你才多大你就学别人整容？你爸知道这事吗？啊？”
南歌赶紧解释：“哎，我就是陪学姐过来的，没打算整容啊，再说了，我今天上午又没有课，怎么就是逃课了？”
一边负责问话的女警察显然没想到两个人认识，手里拿着记录本一脸懵逼：
“杜队，这是——”
杜城没好气地摁着南歌的脑袋：“这是我妹，雷队他闺女。”
那女警察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雷队的女儿啊，都这么大了？难怪胆子这么大，虎父无犬女啊这是！”
这是命案现场，杜城也没功夫跟南歌叙旧，只能拎着她的领子把人滴溜到墙角：
“等会儿忙完了再收拾你，要是不老实就给师傅告状。”
“我又没犯错，凭什么告状啊？我爸就是偏心你好不好。”
南歌嘀咕一声，不情不愿地站在墙角生闷气，她也没想到居然会碰到杜城。
杜城这么谨慎当然有原因，当年事情发生以后，雷一斐到处给南南找心理医生，好不容易瞧着小姑娘把这些事情都忘了，这会儿又忽然让她碰见命案，这万一刺激到她怎么办？
他无奈地扶了扶额头，只觉得自己简直是操碎了心。
……
……
一种栋楼都是警察，原本要给自己做手术的医生还不明不白的死了，李妍吓得腿都软了，结束问话后就要回家，南歌这头还等杜城呢，也没办法送她回去，只能把人送到楼下，看着李妍打上车才折回去。
一到四楼是不用刷卡的，到五楼需要秘书刷卡才能上去，南歌打算在四楼等杜城那边结束，刚走进大楼，就看见电梯门缓缓关闭。
得，等下一趟吧。
南歌刚想等下一趟电梯，原本缓缓合拢的电梯门中间忽然出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拦住了电梯，电梯门再度打开，叫她看清楚刚刚替她拦电梯的人长什么样子。
看上去也不过二十七八，俊秀清冽，额前的刘海细细碎碎遮住了半边额头，瞳孔黑白分明，鼻梁高挺，唇色有些浅浅的颜色，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卫衣，肩上背着一只方型的帆布袋，浑身散发着一股温柔的气场。
南歌总觉得这人好像有点眼熟，像是在哪见过，但只是笑着道了一声“谢谢”。
“不客气。”
对方微微一笑，伸出手替她摁电梯：“几楼？”
南歌随口道：“四楼，谢谢，你也是警察吗？杜队他们在五楼，需要刷卡上去，你打个电话让他们帮你摁电梯吧。”
沈翊有些意外，扯着胸前包带的手不自觉紧了紧，看南歌没有认出他来，不知为什么，他竟然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好，我知道了，你是——”
南歌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我倒霉呗，刚好陪人家过来就遇上了人命案，啊，我到了。”
说话间电梯已经停在了四楼电梯口，南歌冲着对方笑着点头示意，就走出了电梯。
“呼——”
电梯里，沈翊望着关闭的电梯门，露出一个极浅极淡的微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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