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7章 开端 9
第九章
傍晚八点三十分。
肖鹤云坐在警察局的走廊之中，捧着一杯一次性杯子，小口喝着里面的热水，像是要驱散身上的寒意。
嘉林市的天并不算冷，可他总觉得身上罩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再喝一口热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股寒意消失了不少。
李诗情那边的问话也结束了，带着有些迷茫的表情走过来，肖鹤云看她一眼，喝了一口水没吭声，半晌才轻声道：
“她真的当着你的面消失了？想是游戏设定一样，消失了？”
李诗情在他旁边坐下来，有些警惕地环顾四周，看到没人注意他们两个才嗫嚅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我就牵着她往卫生间走，想问一问她在上一次循环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没走到卫生间，她突然，突然就消失了，我也觉得这真的很可笑，但这就是真的，在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总不可能都是出现幻觉了吧？！”
李诗情咽了咽口水，两眼征征：“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枉死的人会沉浸在自己死之前的循环里面，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她的死法，你说——南歌她会不会是——”
“她没死。”
肖鹤云弯下腰，把头抵在手掌之上，呼一口气才抬起了眼慢慢道：
“你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李诗情已经在审讯室中回答过一遍，只不过她知道肖鹤云问的是循环里的事，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才有些犹豫：
“我记得，我是发现自己进入循环的时候，也就是第二次爆炸发生的时候，当时我醒过来，发现她就站在车扶手后面，然后……然后……”
李诗情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惊愕：“我当时因为太害怕所以去向王兴德求救，然后王兴德没有开车，她帮我砸碎车窗，然后——爆炸了。”
肖鹤云思索着，冷静无比道：“那之后呢？她每一次都是第一时间帮助你吗？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她也进入了循环的？”
李诗情继续回忆，也许是数次循环让她的记忆有些紊乱，她还要回忆好一阵才能想起来：
“你这么说的话……她好像每一次我求救，都会不假思索地帮我，想方设法地下车，她是第一个相信我的话的人……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个人在车上没有任何理由大叫着要下车，你第一反应是什么，是先观察对不对，但她好像，好像特别快的相信了我，我还问她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对了！她是第六次，也就是你也进入循环的时候有记忆的，她也是第六次爆炸的时候进入循环，跟你一样！”
“不，她应该更早，或者说，她应该比你更早进入循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还记不记得她在第六次循环发生的时候，跟我们说的话？”
肖鹤云吐出一口气，胡乱地在随身的包里抓出一张纸跟笔记，放在凳子上写写画画：
“她说——”
【这辆公交车会爆炸，凶手不止一个，求助警方是我们能逃离循环的唯一办法，只有找到了真相，才能真正脱离循环。】
“对！她就是这样说的！”
李诗情一拍脑袋，慢慢回忆起来：“她当时还说了别的什么，我记不清楚了。”
肖鹤云在纸上画出一个时间图，从左到右是他参与循环的次数，到现在已经是第二十二次爆炸循环。
“第六次爆炸，也就是我进入循环的时间，你丧失了记忆，我以为公交车爆炸是因为遭遇油罐车事故，想阻止王兴德继续开车，被乘客的疯子制止，南歌喊了一句车上有炸弹，然后车辆撞上油罐车爆炸。”
“第七次爆炸，我想拿安全锤击打窗户，南歌看到了帮我砸碎了玻璃，但还是晚了一步，撞上了油罐车爆炸。”
“第八次，我们避开了油罐车，成功进入跨江大桥路段，但这时候响起了卡农铃声，车辆爆炸。”
“第九次，我们确认了是车上有炸弹，带着南歌一起下了车，车辆再次再跨江大桥爆炸。”
肖鹤云推了推眼镜，看着他画的那一条横轴，又画出一条一条的纵轴来。
“排除我没有记忆的前几次循环，第六次开始，南歌每一次都笃定炸弹在车上，这是为什么，还有，我进入循环是因为被你拉下了车所以才打破了循环的规则，那南歌呢？她是在第九次的时候才跟着我们下车的，那她为什么会在第六次就进入循环？”
李诗情张大了嘴，有些呆愣：“你是说，南歌她有些事瞒着我们？不是，可是为什么呢？如果她比我们早进入循环，那她应该告诉我们啊！”
肖鹤云在第十二次循环上重重标出一点：“还有，在别的循环过程之中，南歌一直非常冷静沉着，跟着我们追查线索分析嫌疑人，但只有在第十二次还有这一次循环之中她的情绪非常不对劲。”
李诗情没明白，肖鹤云补充着用手里的笔点了点纸上的数字：“……这两次都有警察的伤亡，第十二次小江警官牺牲，这一次老张牺牲……我觉得，她很有可能是认识老张跟小江警官的。”
“可是如果他们认识，警察不会认不出来，这怎么解释？”
李诗情咬了咬唇，摇着头否定：“不对不对，现在的问题不是她到底认不认识老张，而是她怎么做到凭空消失的，肖鹤云，你说她会不会已经……走出循环了？”
肖鹤云心里一跳，他不知道答案是什么，捏着笔道：“……我总觉得，她每一次清醒之后的反应非常不一样，你记不记得她之前说过，如果进入到下一场循环，她出现了类似你失忆一样的症状，就发短信提醒她，她会照做。”
李诗情想起那一长串外号：“沈•六界第一美人•爱薅人头发•蛊母之母•南歌？？这是什么暗号啊？？？”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都要继续，找到真相或许不是结束循环的规则，避免出现伤亡或许才是。”
肖鹤云在手机上噼里啪啦打出一大段文字，发在李诗情手机上：
“下一次循环，我来叫醒她，你来联系车上的乘客。”
李诗情点了点头。
……
……
第二十三次循环。
碎裂的车窗玻璃在阳光照射下折射出漂亮的彩虹，被红色塑料袋包裹着的高压锅被南歌扔上了高空，在早早就被禁行的水域上方跌落，爆炸带起的水波冲上了十几米的高空。
公交车打着轮子停了下来，所有人劫后余生，肖鹤云瘫倒在地上，迷茫地看着南歌消失的方向。
“快！控制嫌疑人！”
“快！快！”
“下车！！”
警察破开车门一拥而上，李诗情转头去找肖鹤云，发现对方瘫倒在地上，庆幸激动的同时又有些疑惑：
“肖鹤云！你干什么呢！”
“南歌她——”
肖鹤云指着那个方向，无论是车上的人还是车下的警察，所有人似乎都没看到刚刚的一幕。
“什么南歌？你在说什么？刚才真是多亏了你，没想到你力气这么大，居然能把陶映红摁住啊！”
李诗情彻底松了一口气，没发现肖鹤云骤然惨白的脸色。
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注意到有一个人消失了？
……
……
第三次回溯。
南歌猛地睁开了眼，窗外的阳光懒懒地洒进车内，塑料车把手晃动着，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再看公交车显示屏上的时间：
13：15
她等了一会儿，吐出一口气，额前的是一片汗珠。
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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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今日第四更，作者有话说不算在正文字数里。
作者：一个往前回溯哦，一个往后循环，时间线都是错乱的，大家看的时候记住顺序就行，评论区有时间线置顶，爱你们。
作者：开端原本就是十五集短小剧，同人不用写太长，大概十几章左右？
作者：谢谢这位小可爱为本书点亮了一年的专属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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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谢谢为本书点亮了一个季度专属会员的小可爱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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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谢谢为本书点亮会员的小可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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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谢谢大家的打赏，如果有漏掉的截图，评论区联系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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