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章 伪装者+民国奇探 27
第二十七章
……
“明歌？好名字。”
明诚离开前回了这么一句，点点头转身离开，干脆利落，而他身后路垚冷漠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
等明诚走出解剖室，乔楚生跟着一起出去顺带关上了大门，路垚这才松了一口气，蹲下来去看被长长的白布盖着的验尸台下方：
“没事吧？人走了人走了，快出来。”
只见验尸台下方的空间里，南歌缩成可可怜怜一团，早已经换好解剖服跟口罩了。
空间狭窄，路垚伸手把人拉出来小声道：“刚刚那个就是你哥？这气场也太足了吧？我刚刚差点吓死。”
南歌恨铁不成钢道：“你怕什么，阿诚哥人很好的，而且刚刚你不是演的很好吗？”
路垚又有些小得意，挑了挑眉毛道：“那是，我上学的时候可是话剧社的成员，这还不是小菜一碟？我看你哥的样子好像是完全相信了，出来干活吧。”
南歌点点头，刚钻出解剖台，就直接“吧唧”一下趴在了地上，哭丧着脸道：“麻，麻，蹲太久，脚麻了……”
路垚捂住了脸。
……
……
解剖室外，一扇大铁门隔绝了所有声响，明诚捧着文件翻看，像是不经意间随口问一边的乔楚生道：
“我听局长说，这位明法医年轻有为，刚刚一看，果然是少年英才，乔探长跟明法医很熟？”
【阿诚哥一定会怀疑路垚的身份，你到时候多说多错，就说跟“明歌”这个人不熟，不要透露太多。】
乔楚生想起南歌的叮嘱，笑道：“嗨，我也是跟她合作过几个案子，实际上不太熟，她这个人吧，脾气有点怪，不爱跟人说话。”
明诚点点头，合上文件笑道：“刚刚我看到这个名字还吓了一跳，我认识的人也有一个叫这个名字的，不过是个姑娘。”
乔楚生十四岁就在上海摸爬滚打，察言观色早就练得炉火纯青，自然知道对方是对路垚顶着这么一个女性化的名字起了疑心，也装作不理解的模样点点头：
“对，刚开始我们也以为会是个女法医来着，但人家就叫这名字，再说了，这满上海滩，学法医的人少，女法医更是没影子，我们也就想想。”
他十分坦然的样子，任凭明诚几次试探都应付过去了，明诚疑心是自己多心了，上海姓明的人家也不是没有，更何况这年头小孩夭折的多，给男孩子起个女名好养活也是司空见惯的。
难道是他多心了？
这时候刚好萨利姆路过，跟乔楚生打了招呼，探头探脑地往验尸房看：“探长，又有案子了？”
乔楚生舔了舔牙笑着骂道：“都滚蛋，这案子还没破就想着拿赏钱了？滚滚滚。”
萨利姆高兴道：“长官，大家都说，拿了赏钱要请兄弟喝酒，你可不能坏了规矩。”
“滚滚滚，等明歌这小子验完，让她请客！”
萨利姆走后，乔楚生笑呵呵冲明诚解释道：“我就是个粗人，言语间若有冒犯还请明先生见谅。”
明诚摇了摇头道：“乔探长真性情，明某平时最欣赏您这样的豪杰，这样吧，我们海关处截获了一批香烟，下次叫人送过来，犒劳犒劳大家。”
乔楚生知道对方是彻底放下了怀疑，拱拱手道：“那敢情好，外头都说你们海关署是肥差，啧啧，多谢兄弟美意了！”
明诚点点头，再没说什么。
……
……
一个小时后，验尸房的门大开了，走出来的还是带着口罩的路垚，手里还拿着一份粗略尸检报告。
“初步判断，死者是死于酒精中毒，我们……咳咳，我在死者胃里发现了大量高浓度的酒精，至于毒理分析报告，还需要五天的时间才能做出来。”
路垚摘下口罩，大大方方地把脸暴露出来，递交了尸检报告，明诚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路垚，只觉得眼前人似乎有些眼熟。
“多谢。”
明诚接过了尸检报告，心里微微一松。
死者里昂身份特殊，背景又牵扯到法国跟日 本，前段时间更是公开表达了对明楼的不满，昨夜他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把人送到了法租界之内的巡捕房，为的就是打消别人对明楼的怀疑。
毕竟明楼跟他眼下正在做的事，实在不适合引起更多关注了。
至于遇到一个跟小歌名字一样的男人这件事，明诚就只当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了。
“尸检报告我只带走一份，剩下的毒理分析报告之后我会派人来带走，至于尸体……恐怕我要带走还给里昂署长的家人。”
明诚合上了尸检报告，只向着院子里一直等着的海关总署的警 员招招手，立刻就有人上前来推验尸房里的推车。
路垚：“！！！”
他们真正的明法医还在推车下头啊啊啊！
“等一下！”
路垚伸出尔康手，面色有些严肃，咳了一下道：“咳咳，那个，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些样本需要取样，不如先把尸体放在停尸房？”
明诚皱了皱眉：“我看明法医不像这么粗心的人……难道是还另有隐情？”
路垚总不能真的让对方把推车连着南歌一起带走，拦在那两个警员面前冲乔楚生打眼色，乔楚生看看明诚，再看看路垚身后没办法藏人的验尸房，反应过来了什么，上去帮忙道：
“哎呀明先生，这种粗活怎么能让你来，你这一看就是文化人嘛！我来我来。”
他靠近之后，就瞧见那盖着尸体的白布似乎有些过于长……
再看看推车之下露出来的半点小皮鞋，路垚站在乔楚生之后的视线死角快速拉了拉白布遮住，若无其事地带上了口罩。
明诚觉得哪里不对劲，视线在两个人之间徘徊，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解剖室，垂下眼摆摆手道：
“不用，多谢巡捕房的鼎力相助，但今天里昂先生我是必须要带走的。”
如果这具尸体落在了明楼的政敌手里，对方添油加醋一番，就会变成一柄插向明楼的利器。
说着明楼的手就摁在了放尸体的推车上。
“啪——”
路垚用力拉住了推车的把手，眼神坚定：“不行，我说不能带走，你就不能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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