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七章 轮回 （最终章）

“因为是你，所以我想告诉你，愿君此生不负。”霓轻裳站起身，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拿出了面纱，她戴上了面纱，一滴泪在她戴上的那一刹那落了下来，砰的一声砸到了沈子秋心里。

沈子秋刚想把霓轻裳抱在怀里，却被霓轻裳阻止了，她摇摇头，说道：“你可知我是何身份？”

“暗阁阁主，酒楼老板。”沈子秋如实回答，目光清澈，他的眼神带着怜惜和心疼，能坐上暗阁阁主这个位置可不是一般人，光是看老婆的身手，连自己都甘拜下风，更何况……

“不……”霓轻裳摇了摇头，她垂下眼眸，“我是罪臣之女，你可知先帝斩杀的前朝名相是谁？”

沈子秋皱了皱眉，虽说他久居山中不问世事，可这么大一件事，他仔细想想，忽然灵光一闪，“郑智利……郑左丞？”

“对，没错。”霓轻裳深呼吸，这才平静下来，眼圈微红，闪烁着泪光，她道：“我就是他的独女，我名唤郑轻裳，郑左丞正值壮年喜得一女，宫中结党营私，霍乱清臣，我父亲两袖清风一个不查被宦官陷害，那时候先帝因江州水患尤为头疼，加上地方官员贪污一个天文数字，先帝大怒彻查宫中所有大臣，我爹爹他一生廉洁为百姓做事，没想到那宦官居然勾结府中奴才，在先帝彻查的那一天发现了丞相府中的金山银山。”

“贪污的帽子一旦扣下来，我们谁都不可能幸免，先帝大怒，满门抄斩，好在……我娘亲是先帝的妹妹免于一死，可我是罪臣之女，被迫与母亲分离，我被流放边疆，母亲被迫返回皇宫，母亲受不了这样的责罚，积怨成疾，一朝白发，不过半年便去世了。”

“父亲在得知府中被查出金山银山之时，也曾想过要反告被贪污。结果根本查不出证据，再加上朝中官员接连打压，大理寺也被收买……父亲在寒冬腊月被斩。”

“而我，因为我的娘亲是前朝第一美人——仁星公主，与我的爹爹是相识于宴会上，那时候爹爹还是一个穷酸书生，考了个探花郎，也算是榜上有名，可谓是前途无量，就因为没有鼎足的靠山，总是被排挤，自从遇到我娘亲之后，娘亲深陷不可自拔，又因为娘亲是玄宗最喜欢的公主，就应了她，后来……没想到出了这件事……因为我和娘亲长得十分相似，当时我莫约六、七岁。”

“在运送我去边疆的路上，那帮人……居然想……我只是个女童，没想到他们那么禽兽，还好……我被人救了下来。”

“那人是我的师父。”苏月妤忽然闭上了眼睛，眼圈再一次红了起来，眼尾散开的红，又落上了一滴眼泪。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不想让沈子秋看到自己这个样子，所以她选择在坦然面对的时候戴上了面纱，选择去面对曾经的伤痛，又忍不住伤感频频落泪。

“在那之前，我看到押送我们的官兵，他们不把人命当成人命，有些犯罪的百姓但凡生病犯事，都会被在我们这些人面前活活被虐打致死。”霓轻裳的声音很是平静，可是她浑身都在颤抖，就好像回到了幼年时期，那些恐怖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