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连几个月，张显宗一直没有回过府。

岳绮罗就这样等了他好几个月。

岳绮罗也不急，反正都到他老巢了，一切好说。

令张府上下纳闷的是，这大太太把岳绮罗领回家，竟然不是把她当丫鬟使，而是把她当成客人供着呢。

与其说是客人，倒不如说是自家闺女。

把什么好的衣裳都往她身上套，什么珠宝首饰都给了她。

还特意吩咐下人把废弃的偏房西院收拾出来给她一个人住。

众人诧异，这随便在大街上捡回来的小丫头竟然有那么大福分，受这等待遇。

苏玉容：“岳小姐？”

每日，苏玉容都爱跑去西院找岳绮罗。

绮罗虽然心有不满，但寄人篱下，也不好说什么。

苏玉容：睡下了么？

岳绮罗：（真该死，扰人清梦。）

岳绮罗：还没。

苏玉容：那正好，我这儿有几件衣裳…

苏玉容踏进了岳绮罗的厢房。

一进来就看到了茶桌上的小纸人。

虽然剪裁得精致细致，但让人无端心里寒碴。

苏玉容：这是什么？

岳绮罗缓缓坐下，脸色毫无波澜。

岳绮罗：哦，没什么，只是些手工艺，打发时间罢了。

苏玉容：这些纸人剪得倒是精巧…

苏玉容见到也不过是普通的剪纸，便不再深究。

苏玉容：对了，这些衣裳都是今年最时髦的款式。方才在太平商店挑了几件，这件就送你了。

岳绮罗：（不过是件俗物…）

岳绮罗一眼都没看盒子里的衣裳。

岳绮罗：绮罗谢过太太。

突然，苏玉容像像到了什么正事。

终于说出前来目的——

苏玉容：绮罗，上次你给我上的妆今日可再上一次？

苏玉容：等下约了那帮夫人打牌，正想炫耀一番的。

岳绮罗：（不过是一些寻常花粉，竟当成宝贝了？真愚蠢。）

岳绮罗：自然可以。

说罢，岳绮罗就在小盒子里捣鼓些什么。

———

岳绮罗：好了，太太。

不过一个时辰，太太就如同换了一个人那般，瞬间年轻了不少。

苏玉容：岳小姐，你太厉害了！

苏玉容：你真是我的福星。

苏玉容：一定会嫉妒死那帮女人的，哼。

岳绮罗一声不吭的盯着苏玉容。

岳绮罗：（终究是凡夫俗子，一脸蠢样。）

岳绮罗目送着苏玉容喜逐颜开地离开西院，眼神又恢复到以往的冰冷，一脸死寂。

缓缓地坐回到茶桌前，拿起来笨重的剪刀。

岳绮罗的手指又小巧又纤细，拿起又大又重的剪刀不免会吃力。

一阵子下来，岳绮罗细嫩的手就起茧了。

可是岳绮罗似乎感觉不了疼痛，认真地在剪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