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贰

京城皇宫内——

“皇上，穆皇后求见。”

季崇帝揉了揉太阳穴，摆了摆手。

“让她进来吧。”

“皇上近来可好？”

穆皇后带着她一惯清冷的嗓音询问道。

“还好，劳皇后费心了。”

季崇帝扶起半跪着的穆皇后。

“谢陛下。”

穆皇后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与季崇帝拉开了距离。

季崇帝看着空荡荡的手，有些苦涩，可面上如常，将手收了回来。

“臣妾想向陛下求几日出宫探亲，望陛下恩准。”

“朕……允了。”

“谢陛下。”

说完，穆皇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季崇帝心中的苦涩越发的大，每年只有祭祖这几天她肯来找他。

不然就是皇后必须侍寝的时候。

很他讲话也只是再必要的场合或是钰儿在的时候。

她大抵……还是怨的吧，对他人的好，从不肯施舍给我……

“陛下，那……祭祖的事？”

“交给贵妃去办。”

“诺。”

太监得了季崇帝的命令立马跑去宣旨了。

“母后，今日儿臣又被先生表扬了呢。”

季钰有些自豪地叉着腰。

“钰儿真棒。”

穆皇后见是季钰，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笑意。

季钰被穆皇后夸赞完，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钰儿，这几日便不待皇宫内了，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去江南。”

穆皇后抱起季钰，刮了刮他的小鼻子。

“好，母后哎呀好痒……”

季钰被穆皇后逗的两只小脚丫子乱蹬。

很快祭祖的日子就到来了……

穆皇后跪在一处小园内，季钰偷偷跟着来看了。

从前每回穆皇后都不带他一同来，他倒是要看看，母后祭拜的是谁。

“阿箬，今年的桃花又快开了，我的眼便是你的眼，到时，我们一起去看吧。”

“阿箬，我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妹妹，你曾经还夸她可爱呢。”

“阿箬，我的生辰又快到了，你都不陪我了。”

“阿箬……”

说着说着穆皇后的眼泪就不断地掉落。

季钰听着，不理解穆皇后为什么要哭，那位叫“阿箬”的想必对母后很重要吧。

季钰默默溜了回去。

“哎呦，钰儿，你跑哪去了。”

镇国公夫人着急地抱起了季钰。

“外租母，钰儿就是偷跑出去玩了。”

季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孩子，怎么跟你母后小时候一个性子。”

镇国公夫人将季钰放下来，上了年纪的人，抱个孩子都吃力。

“外祖母，母后她……”

季钰抬头看着镇国公夫人，欲言又止。

“母后她跟‘阿箬’是好朋友吗？”

一双干净的眸子看着镇国公夫人。

季钰想，那个阿箬大抵对母后很重要，他没见过母后流泪，这还是头一次看见。

“钰儿不要乱说，你母后可跟他没什么关系。”

闻言，镇国公夫人呵斥了季钰一声。

若是让季崇帝再听见这个名字，怕是又免不了与她那固执的女儿争吵。

“好……钰儿不说了。”

季钰低下了头，还真没再说了。

他只是想知道母后为什么难过，他不想母后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