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如果你愿意

言辞没再搭话，脸色也很黑了点……她知道他一向不待见君临，虽然她也不待见。

“朝为暮。”

“嗯？”

言辞叹了口气，“被人断了筋脉什么的……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那时候我还没什么韧性，疼得我龇牙咧嘴，眼泪止都止不住，差点哭出声来。”

“所以你……也是这么疼吗？”

朝为暮，“还好。”

“朝为暮！”

“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不要总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到底知不知道？有多人心疼你？伤在你的身上，疼在那么多人心里！”

无言情绪很激动，甚至带着一丝丝哽咽，“朝为暮，你要学会保护你自己……”

他轻声念叨着，“……还好。”

“每次我这么问你，你都只应我一声‘还好’。”

“……”

是，那时候的她的确很疼，但她面对着的是千兵万马，一个不慎就会马上丢掉性命，她没有喊疼的机会。

言辞，“算了，拿你没办法。”

“所以你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朝为暮摇头，“不知。”

“能在不被你察觉的情况下断了你的筋脉……再加上你当时处境，华清榜上前十应该都能做到。”

朝为暮，“当时在场的只有四位，都不太可能对我动手。”

“那会是谁……十五年过去了，怕是很难查了。”

“嗯。”

“你想查吗？如果你想……”

“我会自己去查，谢谢。”

她跟他说谢谢……

有些感情一旦出现破痕，便再也回不去了……

她明明是一切的中心，却总是一副置身之外，事不关己的态度。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覆灭整个江湖……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杀光世人……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直保护你……

言辞，“……也好。”

朝为暮拿起桌上的酒杯，饮尽了还剩有一丝余温的酒。

“这杯敬你，无言。”

“今天能遇到你，我很高兴。”

无言犹豫一番，还是抬手与她碰杯，“我也一样。”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嗯。”

朝为暮起身与他作别，猛地想起似乎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出口，转身之际，又听见他出声喊了她的名字。

“朝为暮。”

“……”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朝为暮，“你一直都没有问我现在的具体身份，我想大概是因为……”

无言，“关于穆景侯府，我了解不少，包括虞烟。”

“日后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尽管来找我，知无不言。”

他站起身，“走吧，我送你一程。”

“……多谢。”

送她走后，言辞又回到房中，默默收起了酒具。

成舟，“爷是有心事？”

“嗯。”

成舟，“您是什么时候结识穆景侯府小姐的？”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已经快淡忘了。”

“爷似乎对她很上心，但却总感觉……还有那么一分疏离。”

言辞失笑，“我不敢离她太近。”

“太近？”

“她从来不会让其他人真正的靠近自己。”

“我的意思是……靠近她的心。”

成舟有些不解，“……”

“因为……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