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甜奶糕的一盏油灯

见苏茂执意要叫她姐姐，赵婉也不说什么了，干脆放松地自称“我”。

她笑了笑，回答苏茂的话：

赵婉：“距离不够近，我倒是看不出什么瑕疵……想来再有瑕疵，也不过是绣工和线头。”

赵婉：“这个不是我所在意的，我对……苏小妹你这件衣服的秀纹甚感兴趣，恕我直言，这样大胆的服装设计，我从未见过。”

赵婉边点头边感慨：

赵婉：“墨竹满是书香气息，让人觉得优雅又有文墨，搭配清浅的底色……光是挂在这里，就十分出尘，想必穿在小姑娘身上，有一番独特的冷清书卷气质，让人不禁去想那位姑娘有何等才情。”

赵婉：“绝妙也。”

听她说的头头是道，苏茂微笑，越发觉得此人可用。

赵婉：“若非知道染色绝不可拥有此立体感，我都险些分不清这是绣的。”

赵婉眼中满是欣赏。

苏茂笑着一点头：

苏茂“谬赞。”

赵婉：“苏小妹谦虚了。”

赵婉又看了衣裳一会儿，面露苦色：

赵婉：“实不相瞒……我是奔着您开的高工钱来的，我的绣工当然对付的了这样的。”

赵婉：“但……倘若要让我开设计如此富有新意的服饰，难也。”

苏茂忙解释：

苏茂“非也非也，在我这，服饰款式不由绣娘设计，我会提前画好图纸。”

苏茂“由于新店开业，追求速度，姐姐保证质量的同时能跟上节奏就没问题。”

赵婉欣喜地点点头，当即就一口应下了。

赵婉：“那……何时开张呢？”

苏茂一顿，猜测她或许急需钱，便道：

苏茂“工钱从今日算起吧，三十天五两银子。”

赵婉：“可是，苏小妹，我不能白拿你的钱。”

赵婉面露难色。

苏茂上前把那件水墨竹的衣服拿给赵婉，说：

苏茂“不急着开张不过因为准备不够充足，人手也还未招够罢了。”

苏茂“后面有裁好的布，比这个料子要好，绣线也在那，你照着缝一件，复刻这水墨竹的秀纹便是，也可根据自己的想法加些什么。”

苏茂“绣好了，我挂楼上卖贵些。”

苏茂笑道。

赵婉二话不说，美滋滋接下了差事，忙活去了。

苏茂把楼上还在研究设计服饰的小五一起拉下来，等着因为高工钱来应聘的绣娘，还有专门裁布，为顾客量身的布衣师傅。

最后只来了两位布衣师傅，没见其他人。

空闲下来，苏茂就又和小五一起琢磨，两个脑袋挤一张图纸前，一晃就挤到了傍晚。

这期间，赵婉也在一楼的布帘后忙得不亦乐乎，苏茂看看她绣的半成品很满意。

因为时间晚了，三人在外头吃了个饭。

晚上回林侯府的时候，苏茂进入玄清院，在卧房门口远一些的位置，就听见了微微压抑的咳嗽声，她猛然抬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她马上明白了，放轻脚步往右边走了几步。

果不其然，卧房那个有书桌的纸窗户亮着微弱的淡黄色灯光，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个刻意离窗户远些，但仍旧被灯光打了一层浅色影子的身影。

——是一盏总是等她的油灯前，藏了一个等她回家的甜奶糕。

苏茂心里一暖，又心疼起他的咳嗽，也不知该气这个家伙不听劝，还是该……高兴他总是等她回家了。

苏茂停在原地，考虑一会儿要不要好好教训教训甜奶糕，突然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