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语我谋【第三章】
〖三〗
天子脚下,盛世极致。自来北都,承孝梵便激动得不能自已整日不是荡迹在外便是闭门不出。李玦寻去时,她正伏在卷堆里睡得不省人事,案上有幅新作。
信笔勾勒,画十六道三十二路,东西对称,南北贯通,俨然是北都全绘。
李玦低喃:“果然。”
似这声惊了少女,她猛然起身,看清来人又笑开:“李玦!我好喜欢呀!“
李玦笑她词不达意:“还有你更喜欢的呢。”命她参看工部图纸。
承孝梵本计划逗留三月辞行北上,谁知留了三月又三月,永无去期——完成北都图就到了李玦生辰,然后明王府修葺,李块公务
缠身就落到她头上。谁想皇帝会微服来访,对她所作颇为赞许,允她进宫游赏。恰逢春日宴,她绘了百卉图进献,得了皇后一句极金贵的“心性与玦儿是般配”,着明王随行,赐九霄阁顶赏焰火——极目远眺,殿群延绵,这是大多人穷极一生也不可鸟瞰的宏景,她享受极了。
“你说的都对,光画下这些如何能够?怎么办,李块,我变得含心了呀!”
宫灯的胭脂红投映在郎君如玉的面庞上、他笑意浙流:“你这点贪心,我尚能应付。”
过去两年间青年对她笑过无数次,但承孝梵觉得这个焰火夜下他的笑,最是摄人心魂。
她情难自制地道:“李块,我觉得我喜欢上你了。”
李块倒是淡然:“觉得?确定了吗?等你确定了再来同我说。”说罢欲走。
“别呀!“
李玦乐了,回身缓缓说道:“承大家,孝梵先生,我原也说过我今生只候一人,现在我觉得——我等到她了。”
她心如油煎,偏还嘴硬:“觉得?确定了吗?等你确定了……再来同我说吧!”
这下,换他畅笑不止。
青年将块微凉物什系于少女项间:“有缺口的玉称玦,应我的名,这一系上,就不能言悔了噢。”
阁外烟花漫天,少女双瞳润泽,鸟儿般扑去,青年展臂迎住.焰火谢落那刹如愿相拥。
她伏在他胸前,笑问:“候一人,是我乎?”
“是你。”他说,“是你。“
承孝梵寄家书回太一峰,说大邮图,说北都图,说她与李块。
冬去春又回,第二年夏至后李念频频登门,她很好奇他的意图。李玦也不瞒她:“有旧友学艺归来,他想做东宴请。”
“那你怎么不去呀?”
李块刮她鼻尖:“嬉乐非我所欲也。”
然而当天夜里,承孝梵意外撞见李玦亲手开启尘封的侧门,门外小径馨香,垂花累累,分明候着个高挑的华服女郎。她问他为何
不肯相见,李玦不语。
“我离都时陛下尚未立储,我总以为……”
这次他打断她:“你喝太多了。“
再后面,便听不真切了。
承孝梵脑中纷乱成麻,却清晰地记起修葺王府时自己曾提议废去这扇旧门,那时李玦未允,却不肯说缘由。
“瞧瞧,叫本王逮住一只偷听的小鼠。“
承孝梵蔫着脑袋问:“她是谁呀?”
“何相嫡女,就算青梅竹马吧。”
少女嘴角紧抿,面上一阵红一阵白。
“承大家吃醋了呀,“李块学她的语气调侃道,“但你不能不喜她,否则怎么做妯娌?”
这回承孝梵听懂了,双眼晶亮。李玦点头,她便捧腮叹道,“那个李念?他竟也会有喜欢的人。”
“天天将喜欢挂在嘴边,”他捉着她的指尖狠咬了两口,“不知羞啊。”又令她笑逐颜开。
几句无关痛痒的说辞,几声摸棱两可的诱哄,是李玦的全部安抚,她不会多问,她总是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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