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的本身

渡禾看向别处,尽量不去对上步木曜的眼神,他轻摇着头,说:

渡禾: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渡禾的回答显然步木曜是满意的,他轻笑一声,哈出一口气来,朝着那片湖走去。

蹲下身、伸手触碰湖面;捧起一手的水,静静地看着水从他的指缝流走。

当水从他手中全部流掉后,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手掌心处湿漉漉的一片证明着刚才他的所有举动。

有时候、人就像这捧湖水一样,明明真切的感受到来过。

可一转眼、就消失不见,让人恍惚自己是不是只是做了一场梦。

而有些人、也一如湖水一样,用尽所有的心思,想拼命的抓住,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

步木曜甩了甩自己的手,试图让水更快的干掉。

剩余残留的水渍,步木曜擦在了自己身上,起身回到渡禾身边。

步木曜迎着阳光,看着背对太阳的渡禾;明明曾经那么熟悉的脸、在此刻看来却显得那么的陌生。

步木曜胸膛处上下起伏,和渡禾对视了一眼。

这次心平气和了不少,步木曜抬手遮挡了太阳照射下来的光芒:

步木曜:渡禾啊!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为什么不能袒露心胸呢?

渡禾轻笑,看着步木曜,摇着头,说:

渡禾:你这个木头今天很奇怪誒。

‘木头’是当初在光明顶时,十三因为步木曜不爱说话而为他取的称呼。

每次只要十三不开心,或者又有什么小把戏时为了拉步木曜下水,就会特地喊‘木头’二字。

┈.

时隔十多年了吧?

这是步木曜十多年后第一次听到,虽然不至于热血沸腾,但也还是让步木曜‘咯噔’了一下。

仅仅只持续了一小会儿,步木曜再次恢复情绪。

今天他既然把渡禾找来单独聊,那他就一定要知道自己想知道的。

他不相信渡禾片面的话,因为直觉不会骗他;渡禾就是有事在瞒着他们。

隐瞒的原因也必然和那个木易有绝大的关系。

步木曜:奇怪的不是我,而是……你。

渡禾指着自己,好笑道:

渡禾:我?

渡禾:我有什么奇怪的?

也许是因为站累了,步木曜直接躺在草地上;双手撑在脑后,好不惬意。

见他这样,渡禾也学着躺在地上;这一趟、又恍若回到了当初。

┈.

步木曜恣意的闭上眼睛,但嘴却没有消停:

步木曜:我们来聊一个人吧?

渡禾:谁?

周围窸窣声不断,却也掩不了步木曜的话:

步木曜:木易。

果然渡禾还是躲不了吗?

步木曜今天是不问出点什么,是绝对不会放过他吗?

可是步木曜哪里知道渡禾自己也十分的煎熬;在说与不说之间他也十分的难以忍受。

渡禾还是继续他的装傻,左右不过也就那样,于是道:

渡禾: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渡禾:你怎么又想起说她了?

步木曜偏过头看着渡禾平躺着的侧脸,说:

步木曜:我还是那句话,你自从被她带走回来后就奇奇怪怪的。

渡禾邪魅一笑,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即使是躺着也还是翘起二郎腿来。

他觉得好笑,便自顾自的笑了出声:

渡禾:你啊、总是这般疑神疑鬼。

渡禾:真是一点都没变。

倒不是说步木曜以前真的疑神疑鬼,只是一项比别人想的多的他,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总是有些神经质。

但很多次,正是因为步木曜的心细,才让他们避免了很多次的惩罚。

今日的渡禾是格外讨厌步木曜的聪明和执着。

┈.

步木曜像是看透了渡禾的心思一般,问:

步木曜:你一定很烦我吧?

步木曜:现在一定在想为什么不能想以前那样闭嘴不说话呢?

渡禾朝步木曜看去,笑着问:

渡禾: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步木曜:当然真话。

渡禾也没有瞒他,说的真的是实话:

渡禾:确实、现在真的好烦你。

渡禾:早知道你这么能说会道,还不如做那个哑巴来的痛快。

渡禾的话并没有引来步木曜生气或者别的,反而两人相视一笑。

很多话、很多情感,都在不言语中一点点变得透彻。

他们早就已经过了必须用言语来解释清楚的时候了。

很多时候、一个眼神,一份笑意就能清楚明了。

人这一生、少有知己,可他们所幸有过这么知心的好友。

┈.

渡禾闭上眼睛,安静了片刻后,方才说道:

渡禾:木曜、别再问我了,有些事情时间到了自然会有答案。

渡禾是在请求步木曜放过他。

因为他深知,步木曜的性格,如果不是他自己放弃、那么问到地老天荒他都一定要知道。

他不想了浪费时间在这种无用的问答上,因为就算步木曜问了,渡禾都不可能告诉他的。

唯一只有让步木曜主动放弃追问。

步木曜没有回答渡禾,渡禾不死心再次说道:

渡禾:很多事情不是非要一个答案的。

渡禾:因为它存在的本身就已经答案了。

摸了下自己的下巴,继续说道:

渡禾:非要知道答案有什么用呢?

渡禾:说不定知道后就要后悔了。

他渡禾现在就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知道一切,后悔自己有话不能说。

可是、现在说这些已经为时已晚了。

但他知道答案在最后总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既然会有那么一天,现在又何必执着?又何必揪着不放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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