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如死的不止一人

看着启天这幅后悔难当，又眼泪四起的模样。

孟然抓住他的手臂，张问道：

孟然：为什么？

孟然：你是怎么做到忍心看着他们死的地步的？

孟然指着他的心，大声质问说：

孟然：你是怎么心安理得的活着的？

启天：我没有。

启天抬头，这是自那件事情被披露后，启天说的第一句话。

这句话别人听来像是狡辩，可他知道、他不是在狡辩，而是想向孟然他们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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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垂的眼眸抬起，对孟然说：

启天：这近三十年的时光里，我没有一天是活着的。

启天：生不如死你们知道吗？

启天：我就是这么煎熬过来的。

说‘煎熬’这两个字？

如果他是对莫舒说的，莫舒一定无法理解他。

可是、他说给的居然是孟然和石太璞听？

这两个人的生不如死，比之启天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石太璞有些不可置信这话从启天的口中说出，他冷笑道：

石太璞：生不如死？

石太璞：你一个迫害家人、背弃朋友的人，懂这种感受吗？

石太璞：午夜梦回，就没有被阎王勾去魂魄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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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尘在一旁看着石太璞激烈的语言和深情。

那日石太璞和他说过他们这些人的仇恨，也知道石太璞有多痛恨当年那些残忍的人。

只不过、石太璞很多事情没有和药尘交代；石太璞的恨意不单单是因为他全身被烧伤。

也不单单是因为那一场火和那一次残杀，死了很多亲近之人的关系。

启天：我知道，我说什么、做什么都补不了我的罪孽。

他扫视了孟然和石太璞，早已失了要活下去的理由。

索性要是死在他们手中，也算得上死得其所。

启天：杀了我吧？

启天：那些罪，早该去赎了。

石太璞抬眸看向上方，努力遏制自己不掉下泪水来。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那他眼中的液体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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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太璞攥紧了手中的铁扇，居然十分平静的说：

石太璞：既然一心求死，那我送你下去向他们赎罪。

眉头微动，石太璞将手中的铁扇向启天劈来。

而正在此时、一道强有力的头簪射向石太璞的铁扇，揽隔住石太璞起的杀心。

众人又向座位上的莫舒看去，只见莫舒轻摆衣裙，一步步如生莲一样的走了下来。

直到走到启天身旁，面对着孟然和石太璞，她红唇微张，道：

莫舒：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

莫舒：在我的地盘，杀我的人？

她轻蔑一笑，说：

莫舒：你们当我是摆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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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天看向身旁的莫舒，她为何要救他？

不是一直都对他没有好脸色吗？

曾经不是还希望他死，来换启珩活着吗？

现在、又为什么要拦下石太璞的那一扇？

让他死了不是更痛快？这样以后就没有人会在她眼前晃了。

启天不明白莫舒救他的理由是什么？

这么多年，他日日夜夜的陪在她身边；何曾见过她有今日这样的眸光看过他？

可如今、他不仅看到了，甚至感受到了来自她的一丝紧张之意。

他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