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9

霍震霄被元襄硬拉着跳了支舞，一曲靡靡之音还没落尽，他就慌不择路地跑了回来，结果乔楚生已经离开了座位。

他朝着人头攒动的舞池里四下张望，看见乔楚生正搂着位身材窈窕、风韵犹存的妇人在跳舞，看见他之后还做了个稍等的手势。

乔楚生跳完舞回头来找霍震霄，

乔楚生“怎么样？”

霍震霄挠挠头，

霍震霄：“我还是有点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

乔楚生“你来上海闯荡，进出这样的地方是免不了的。”

乔楚生松了松领口，闲适地倚在沙发上道，

乔楚生“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跟着沈家后面？”

霍震霄：“沈大哥最近在忙建钢铁厂的事情，我就是给他帮帮忙，之后我还是想闯一闯，有番自己的事业。而且……”

讲到这霍震霄的眼神陡然一变，变得锐利而坚定起来，

霍震霄：“我要做的比谁都强，等他们都老了，世界就是我们的了！”

乔楚生算是明白为什么沈星沉要说霍震霄和他很像，这股年少轻狂的气势他可再熟悉不过了。

自从白启礼安排他进入巡捕房之后，他沉稳收敛了不少，但是仍然非常欣赏霍震霄身上的血性和冲劲。

他们坐的地方视野绝佳，乔楚生借着进出舞厅的一些重要人物，把现在上海滩的各方势力情况一一介绍给霍震霄。

霍震霄来到上海这么久之后，第一次对云波诡谲的沪上局势有了清晰的了解。

临近午夜，乔楚生看时间也不早了，于是两人出了百乐门准备回去。

这时候正是百乐门的顾客返家的高峰期，来来往往尽是衣着光鲜的人和各式小轿车、黄包车。

乔楚生习惯性地扫了一眼人群，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路灯下的沈星沉。

沈星沉不知被什么逗笑了，不经意地抬起头来，明亮清澈带着春风般笑意的目光正与乔楚生的视线相对。

霍震霄看乔楚生突然定在原地，眼神像是入了迷，于是出声提醒他，

霍震霄：“楚生哥，咱们怎么回去？”

乔楚生收回视线，深深呼出了口浊气，

乔楚生：“她在那，大概是来接你的。”

乔楚生猜想沈星沉特意来接霍震霄的瞬间，不得不承认他相当嫉妒霍震霄。

霍震霄小跑着过去，惊讶地问道，

霍震霄：“星沉姐，钱粟你们怎么在这？”

沈星沉“路过而已。”

霍震霄：“路过怎么站在这等我？”

钱粟替沈星沉解释道，

钱粟：“沈小姐看见那边的那辆车，就说你肯定在这，所以我们在这等你。”

钱粟可是记得沈星沉看见那辆车时阴沉沉的脸色，还踢了车胎两脚。

沈星沉不耐烦地催着霍震霄，

沈星沉“小鸡仔快点回去了，我困了，明天我还要去交大一趟的。”

霍震霄：“你明天还要去交大啊？”

沈星沉“yep！”

霍震霄：“你没见到那个搞冶金的教授吗？”

沈星沉眼神游移地道，

沈星沉“我……没来得及去见他。”

霍震霄哭笑不得，

霍震霄：“你们俩聊了一整天？”

沈星沉“我难得见到还不算愚蠢的人，看来你的交友能力还不算无可救药。”

沈星沉有意无意地瞥了乔楚生一眼。

霍震霄：“你明天自己去交大吧？”

沈星沉“嗯？”

霍震霄豪爽地揽住钱粟的肩道，

霍震霄：“我今晚去钱粟家住，省得你们明天又聊上一天，我连和他叙叙旧的时间都没有。”

钱粟体贴地道，

钱粟：“那我们先送沈小姐回去？”

乔楚生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上一串钥匙，

乔楚生“我送她回去好了。”

霍震霄：“楚生哥，那就拜托你了！”

霍震霄拉着钱粟转身就走了。

沈星沉“喂，小鸡仔，你给我记住了！”

钱粟被霍震霄拉着朝前走，还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眼沈星沉，

钱粟：“我们就这样走了？”

霍震霄：“总不能留在那当电灯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