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5
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路垚和白幼宁赶了回来，路垚一到巡捕房，路垚就嚷着饿了，要求发餐补。
乔楚生：“我看你就是踩着饭点回来的吧？”
路垚一脸正经严肃地反驳，
路垚：“老乔，你怎么把我说得这么现实呢！”
乔楚生：“得了，你们俩查到什么了？”
路垚：“那个女侍者叫做唐悦悦，虽然表面上和那四个法国没什么联系。”
路垚：“后来我们辗转打听到了她的老家，去了她在上海郊区乡下的老家。不过那边的民居已经被拆除，开始建造工厂了。”
路垚：“你知道那工厂是谁的吗？”
乔楚生：“不用说，肯定是那四个法国人的。”
路垚点点头，
路垚：“她家人觉得拆迁补偿的钱太少，而且她父亲安土重迁的思想也重，所以一直坚持不搬走。”
路垚：“后来法国人就乘着他们去外地吃喜酒的时候，把他家强行拆除了，她父亲也因此被气得一命呜呼。”
乔楚生：“家破人亡，难怪要下狠手。”
乔楚生放下翘着的腿，从抽屉里抽出一张逮捕令，签上自己的名字，站了起来粗声喊了声，
乔楚生：“阿斗，给我过来！”
阿斗：“四爷，怎么了？”
乔楚生：“去把金玉兰会所那个叫唐悦悦的抓回来，给我麻利点，我今天就要结案。”
阿斗接过逮捕令，立刻就赶去了金玉兰会所抓人。
路垚：“老乔，你看这案子我都给你查出来了，我们下哪家馆子啊？”
乔楚生：“别急，审完定罪再去也不迟。”
乔楚生盖上钢笔盖，
乔楚生：“对了，丹琪唇膏店那个案子结了，不过又牵扯出个更棘手的。”
路垚饿得一直喝水，想先混个水饱，闻言端着杯子的手一顿，
路垚：“谁啊？”
乔楚生：“诺曼。”
路垚：“你怀疑是他在幕后主使？”
路垚放下茶杯，转念一想确实可能性极大，
路垚：“唐悦悦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会所侍者，没有任何化学背景，按理说她是制造不出来那么精密的水银炸弹的。”
路垚：“但是诺曼没有必要对工部局的人下手啊，这样只会被事情闹大。”
诺曼现在的身份已经暴露，所以他只能一直潜伏在暗处。但是杀害工部局董事这种事情，铁定会被一查到底，很有可能就会让他再次暴露。路垚认为按他的城府来说，不会干这种损人损己的事情。
乔楚生：“星沉说这两起案子利用的都是暗杀的工具，我觉得对方一开始就是冲着工部局的董事去的。”
路垚：“工部局的董事一向是有额定的人数的，一般是由九个人组成，现在死掉三个势必要补进去三个。”
乔楚生接过路垚的话，
乔楚生：“所以之后坐上工部局董事位置的，很有可能就是诺曼新的盟友。”
路垚：“哎，你们家老爷子……”
乔楚生立刻打断路垚的话，手里的钢笔就砸了过去，
乔楚生：“瞎说什么呢，我们家老爷子会做这么缺德的事吗？而且现在不也是你们家老爷子了嘛，胳膊肘还往外拐？”
路垚见风使舵，立刻把话转了个方向，
路垚：“我是说咱们家老爷子应该知道点内幕消息，到时候问问。”
乔楚生眉头紧拧，打量了路垚一下，看他心虚的样子，撑不住又笑了起来。
把唐悦悦抓回来之后，她一开始还是死咬着不承认。后来乔楚生让萨利姆查到了唐悦悦购买水银、硝酸铵等制造水银炸弹的必备物品的纪录，唐悦悦在铁证如山面前也只好忍了罪。
乔楚生：“这个杀人的方法谁教你的？”
龙套：“我自己想出来的。”
没想到这个唐悦悦还挺嘴硬，就算已经认罪，却还是不愿意招出幕后的帮手。
乔楚生：“那些外国人害得你家破人亡，你却要在另外一个外国人的帮助下杀了他们，你不觉得讽刺吗？”
既然这个唐悦悦硬的不吃，那就只好攻心为上，乔楚生故意那话激她。果然对于那几个外国人的仇恨让她冲昏了头脑，大声地反驳道，
龙套：“才不是，是个中国人，是个有正义感的中国人。”
唐悦悦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慌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之后再问什么都坚决不开口，乔楚生之好把路垚喊了出来。
乔楚生：“你在这好好地审她，好歹弄出点线索来。”
路垚躺在沙发上企图装死，气弱游丝地念叨着，
路垚：“我这饭都没吃呢，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乔楚生：“萨利姆！给路顾问去香满楼订一桌酒席来！“
乔楚生把萨利姆喊来给路垚鞍前马后，看他立刻来了精神，叮嘱萨利姆让青椒炒牛肉一定要做的嫩一点。
乔楚生：“这下有精神了？你在这等着吧，我去趟工部局，把这两个案子的情况交代一下。“
路垚拉着乔楚生不给走，
路垚：“哎哎哎，等一下！”
乔楚生无奈地转身，
乔楚生：“又怎么了？”
路垚：“你得把钱包留下啊，要不然谁付账。”
路垚心里明镜似的，不能到最后还得他来付钱吧。
乔楚生用力一扯路垚拉着的衣角，拉平褶皱，掏出钱包来扔给路垚，
乔楚生：“这都第三个钱包了，别再给我吞了！”
等乔楚生从工部局回来，闻着香味就进了他的办公室。推门一看，路垚正坐在沙发上大快朵颐，不甚大的茶几上摆满了各色菜肴，还有几样不够放的，都堆在他的办公桌上。
乔楚生：“你就不能换个地方吃啊？”
把他的办公室弄得和饭堂一样，乔楚生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路垚：“你这地安静。”
路垚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瓶红酒，用搪瓷杯子当酒杯品了一口。
乔楚生在路垚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挽起袖口，
乔楚生：“拿来！”
路垚：“什么？”
乔楚生：“筷子啊！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没吃饭呢？”
路垚伸长了胳膊够了双筷子给他，乔楚生拿着筷子也没动手，而是问道，
乔楚生：“问出线索来了吗？
路垚：“是个歌女，仙乐斯舞厅的一个歌女，具体的名字她不知道，只知道她总爱别着玉兰花。”
路垚用手肘戳了下乔楚生，
路垚：“有印象吗？”
乔楚生：“仙乐斯那是老爷子的对头开的，我不常去。”
仙乐斯舞厅与百乐门、大都会和丽都并称上海滩四大舞厅，这四大舞厅各有千秋，像百乐门就以头牌歌女元襄闻名，而仙乐斯就以花枝招展的舞女著称。
路垚：“那我们今晚就去见识见识？”
白幼宁：“你们要去见识什么？”
白幼宁一进门听见听见路垚说要去见识见识，立马提高了警惕，
白幼宁：“你们俩是不是又要背着我出去鬼混？”
路垚背脊一凉，义正言辞地回道，
路垚：“我……我们是要去查案，查诺曼的消息。”
白幼宁狐疑地看着路垚，
白幼宁：“你们找到他了？”
路垚：“这不晚上就要去找嘛。”
白幼宁：“去哪啊？”
乔楚生：“仙乐斯舞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