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星星

沐婉卿跪了会儿，突然起身，说是想要出去透透气。

莫清安想着，外面有徐光耀和徐成在，也就同意了。

现在虽已经是春天了，但是山上的夜晚还是有些冷，莫清安怕冷，拿着手炉不肯再动。

沐婉卿在外面走了会儿，正打算回去，却看到了一辆有些熟悉的车，走近一看，是谭玹霖和他的副官，谭四。

此时两人都已经在车里睡着了，沐婉卿看着谭玹霖，不觉心头有些柔弱，紧绷了好久的神经突然放松。

盯着谭玹霖看了好一会儿，沐婉卿才笑了笑，在车窗上写下了'晚安'两个字。

此时的谭玹霖呢，正好梦到了他和顾月霜的初见，正在梦里暗叹自己运气好，捡了个大明星回家。

莫清安“沐小姐。”

见到沐婉卿回来了，莫清安打了个招呼。

沐婉卿点头，没去佛像前，反而坐在了莫清安身边。

沐婉卿：“你跟谭玹霖认识吗？”

莫清安沉默了须臾。

莫清安“不熟。”

沐婉卿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走到了佛像前，继续跪着。

莫清安看着她的样子，有些难受。

莫清安“想来你与肖夫人应该有很多话要说，我出去和徐督办一起等着吧。”

莫清安“这把枪你留着防身，有什么事就两枪为号。”

莫清安顿了须臾，又多问了一句。

莫清安“会用枪吗？”

沐婉卿点头。

沐婉卿：“学会了。”

莫清安也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徐光耀和徐成一直都在外面守着，看到她出来了都愣了愣。

徐光耀：“你怎么出来了？”

莫清安“沐小姐与肖夫人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我是个外人，留着不方便。”

徐光耀点头，没有说话。

莫清安“今天有星星呢。”

莫清安抬头朝天上看去，笑了起来。

徐光耀：“这里的星星比上海的好看多了。”

徐光耀看着她，嘴角也不自觉勾出了一抹笑，找了个地方坐了下去。

徐光耀：“不知道莫小姐肯不肯赏脸陪我一起看星星呢？”

莫清安盯着他看了半晌，就在徐光耀以为她要拒绝的时候眨巴了下眼睛。

莫清安“那本小姐就勉为其难的陪着徐督办看看星星吧。”

说着，她坐到了徐光耀身边，和徐光耀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徐光耀失笑，趁着她看星星的空档，不着痕迹的朝着她身边挪了挪。

他第一次离莫清安这么近，偏头看向莫清安，莫清安正在仰头看星星，长长的睫毛忽闪，眸子里倒映着万千星辰，美得不可方物。

莫清安“我自幼就顺遂如意，从没体会过生离死别。”

莫清安仍旧看着天空，眸子里却多了几分感慨，徐光耀看的真切，听着她略带惆怅的声音，心里斟酌着话语。

莫清安“今日看见沐小姐跪在肖夫人灵前的模样，竟然也有几分伤情。”

徐光耀耐心的听她讲完，笑了笑。

徐光耀：“是触景伤怀罢了。”

莫清安低下了头，看着站在夜里、披着月光外套的草丛，声音有些空。

莫清安“可能吧。”

莫清安“但是伤情的滋味儿真难受，以后再也不想体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