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黄泉（22）

他的话更是让我想起灵泽，无论我如何去暗示他，他都是一脸无所谓，就连我当年与她同沐浴，他也是正人君子一个。可笑，也许是当年我们都年幼，并无如今的情欲。

“可我不爱你。”我直接了当对他说，“我把话撂在这里，我绝对不会喜欢你。我的心里只有吕灵泽一个人，他在我心里，生根发芽。无论外界有多大的影响，他绝对不可撼动。”我本以为放下这样的话，他会沉默，不再说那些讨好我的话。

他犹豫一下，我自信得看着他，我以为我赢了，我替心里的那个人赢了。可是片刻后，他把手搭在我的小腹上，不甘示弱道：“可是你们没有夫妻之实，不论你多爱他，是我先得到了你。而且你昨夜配合着我，你昨晚叫唤了我的名字，我亲耳听到了你说爱我。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我一定会让你把心都交给我。”

我惊讶看着他，可我记得我一直叫唤的是灵泽的名字。我何时有叫了他的名字？我拍拍头，尽可能让昨夜的每一帧画面都从脑海中过一遍。忽而我隐约听见一声“李牧”。

后面还有什么话，我记不得，也记不起来。我疑惑看着他，希望他能够给我解答。

他得意洋洋地凑我我耳边说：“你用你们的话说，‘愿与君青丝至华发’。我实际听不明白，但是你说后就哭了出来，我猜是一句情话。”

“是一句情话。”我也不否认，“意思是，我想跟你一直到老去的时候。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块。”我脑子里又过了一遍最后一句话，我真是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我居然对这个人说了这句话，我对不住灵泽。我不要脸，我对李牧动心了。

我再不愿否认我对李牧的心思，我贪恋他对我的好。他可以为了我不顾一切，他甚至可以为了我与全族反目。吕灵泽做不到。

吕灵泽有他的深明大义，有他的家国天下，李牧是一介莽夫，不识字。二人有个最大的不同，就是李牧可以去改变。

李牧目不识丁，却为了我去学写字，他从未下过厨房，如今却做的一手好菜。他有志气做下一代的首领，却为了保护我，与他的父亲断绝关系。只是可惜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与他远走高飞。

一转眼，我们的孩子也出生了。孩子出生那一刻我就知道孩子不是李牧的。但凡孩子是他的，我也不至于恨透这个孩子。

我不愿意去回想我生孩子的时候。我大出血，他们都抱着孩子说说笑笑。我痛至麻木，脸色灿白，呼吸急促，都没有得到我丈夫的一丝关心。反而是“我的儿子”来关心我。

他跪在我是身旁，握着我的手泣不成声。他一直祈祷神明保佑我，他催促稳婆好好照顾我。入夜后，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到他坐在我的旁边，喝得烂醉如泥。

“李牧。”我轻声叫他。他听见我的声音，立即把酒放下，跌跌撞撞奔向我。他抱着我，我能感受到他整个人在颤抖，他在害怕。

“我好怕失去你。”他忽然开口，“甘霖，我真的好怕失去你。若没有你，我该怎么活下去？”他口齿不清说道，“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没有你，我会死的。”

可我都不爱你呀，我心里默念。我不知道他为何要对我掏心掏肺，更不知为何要把我当成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