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雨甘霖（23）

“疯子。”蒋辰月恶狠狠看着他，恶心滴往地上吐口痰，气愤愤走开。

嘉月茫然无措，疯子？蒋辰月居然骂自己疯子？他苦笑，为什么？他不知道原因，他们这样做的次数也不少，她从来没有骂过自己，他有些慌张，害怕。他怕蒋辰月不爱自己，怕她的心里只留下方絮，他靠着树缓慢坐下，坐到雪地上，任凭地上的雪水浸湿衣服。

“蒋嘉月，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跟丢了魂一样？”暮春走过来，话语里却满是嘲讽，勾着木槿的手臂，得意洋洋。她走到蒋嘉月身旁，眼睛都笑成一条线，“哟哟，怎么垂头丧气？这是吃了粳吗？”她故意这样说，“有的人呐，就是太看得起自己，以为爱你，就得依着你，围着你转吗？得意忘形的人呐，跟她独处一段时间，就忘了她是有夫之妇，你看着下好了吧，看你怎么哄她。”

“我凭什么要去哄她？又不是我惹她生气，分明是她心里要惦记那只狗。”蒋嘉月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有心里嫉妒地看着吕木槿，说，“我要是能跟你边上的人一样该多好？你看看他，能够把心爱之人娶回家。你们两个人可是我们当中最幸福的一对。”他盯着木槿，眼里满是羡慕。

吕木槿与蒋暮春真是天作之合，都说天公不成人之美，可这二人可是月老牵了线，还得到众人祝福的有情人。人心是偏的，也许神仙的心也是偏的。

木槿得意一笑，似乎在挑衅他的忍耐力，还把暮春搂紧，还不成，还要当着他的面亲她一下，随后说：“我就不怕真这个事情发生，嘉月，你看我跟你堂姐，这叫什么，情投意合。”他说着还去戳她的脸，可随之而来的是暮春善意的拳头。

“滚远点。”暮春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他是个厚皮，不怕疼，可还是很委屈看着她。

“我不看你们，你们真是比我还不害臊。”蒋嘉月摇摇头，这种事情他才不会懊恼，只会羡慕嫉妒。他实在是太羡慕了，太渴望一心一意了，他对她是这样，可她不是这样对自己，也许这辈子也不可能。他不假思索道，“下辈子我与辰月也要这样。”

“为何要下辈子，这辈子不好吗？”木槿靠在暮春的肩膀上，搂住她的腰，说完后在她的脸上轻轻掠过，甜蜜蜜道，“夫人的哪都是甜的。”

吕木槿满眼都是暮春，看她的时候嘴角总是不自觉上扬，眼睛里也满是柔情，与他练武时候眼里的杀戮完全不一样。他习武时候，是见谁都像仇人，可见到她，可是心慈手软他与人对武都是上风，唯独对她永远是手下败将。可实际上暮春的武功连吕家武功最差的吕竹苓都不如，还要低一点。毕竟暮春是在蒋府，而不是他们吕家。至于蒋嘉月为何会武艺高强，到底是比旁人都更加心狠手辣，练武可以废寝忘食，受伤也一声不吭，这点是让吕家的同辈人都甘拜下风。

“闭嘴。”蒋暮春恼羞成怒，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对嘉月说，“你们这样子是不可能一辈子的，她以后怀孕了怎么办？你得为她考虑。她的孩子是谁的？你要她跟公主一样，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吗？”她不会去承认蒋辰月会比李甘霖好，只要不是一个人的孩子，在她看来都没有很本质上的区别，他们的孩子都是杂种，是孤儿，没有父亲。

“孩子的父亲不是我就是他，既然她嫁给了方絮，在外孩子就是他们的孩子。而且辰月不会承认那是我的孩子，她知道被欺负的滋味，不会让孩子重蹈覆辙。”蒋嘉月说，“不论是不是我的孩子都没有意义，不会有人承认孩子是我的。”

“若孩子真的是你的呢？应当如何？你就心甘情愿你的孩子叫方絮父亲吗？你就真的愿意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在外人得到别人的祝福吗？”蒋暮春问了一堆蒋嘉月做不到的事情，“你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方絮抱着，你的心不会疼吗？那我再问你，若孩子是方絮的，你跟她也是那么多年，你会不希望她有一个你们的孩子吗？你好好想想，你不希望她对你们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