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绝色（3）

奚疑惑地看向白虹，难道白虹要给她许配姻缘了？那是要许配给谁？可谁又会娶自己这么一个丑陋不堪的人，况且白虹也知道她心有所属。她摇摇头说：“我已经没有了成亲的想法，无论跟谁。”

“云蓝也不要了吗？”白虹问她。

“不要了。”奚没有片刻犹豫，她再也配不上云蓝，配不上任何人，她只能在白家孤独老去。她自知自己如今拿下白纱就会吓到人，怎么还敢奢望有人娶自己，怎么敢奢望再回到云蓝的身边？

白虹听她这样说，心里头竟有几分欢喜，她再也不会去寻找云蓝，可他还是希望她去找云蓝，他想见她幸福活着，而不是躲在暗无天日的杀戮之中步步为营。

“若是有人要娶你，你会同意吗？”白虹却这样问，他脑海中浮现在大火中挣扎的月夕的模样，她蜷缩起来，就像是一条蚕虫。她痛苦地扭动着身体，他给她灭了火后抱起她，看到她害怕地往自己身上靠，他从未见过那样的月夕，那样怕死的奚。

“全凭少爷安排。”奚的心已经在大火中烧了，她已经涅槃重生，再也不会把自己的情感展露出来。对辰月也好，对云儿也罢，她谁都不能保护，她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还总是给白家添乱。

“谁都无所谓吗？”白虹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为何变得这么随意？她应该果断坚定地去选择云蓝，可是她没有，她好像也不爱云蓝了。

“全凭少爷安排。”

“这可是个好机会，白虹你快开口呐。”陈玄在一旁敲侧他，怎么就那么榆木脑袋，一点都不开窍。他把奚往白虹身边一推，奚一个不稳当，差点摔跤，头上的笠帽和面纱掉在地上，还好人被白虹扶着。陈玄反而一脸贱兮兮地说：“要我说，奚，你看你家少爷对你那么好，要不你就跟了他。”

“少爷，抱歉吓到你了。”奚仓促地推开白虹，捡起地上的笠帽，正要戴上去，却被白虹拉住手。奚疑惑地抬头看他，“少爷？”

“我会尽快找到让你恢复容貌的法子，到时候你就去找云蓝吧。”白虹说。他还给她亲手戴上帽子，“奚，我不想约束你。”

一旁的陈玄看不下去，拍了拍白虹的肩膀，真是哑口难言，他气得牙齿咯咯响，真是太想破口大骂。这个奚怎么也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方才说那话的时候，奚明显惊讶了一下，就是听去了，怎么就不回答呢？陈玄一甩袖子就走了，真是朽木不可雕。

“少爷，从你把我救下来的那一日起，奚就从心里发誓，生死相随。奚清楚，少爷救下奚，就是与朝廷为敌，这个代价很大，但少爷你还是救了我。”奚还是毕恭毕敬，她只是不愿意把事情说破，她清楚自己少爷的意思，在她昏迷的那段时间里，白虹抛下所有的事情，亲自照料她，她甚至在夜里听见少爷温柔地唤她的名字，要不是日日都能听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需要你生死相随，我只要你幸福。”白虹还是那个目光中只有冷漠的少爷，他没有像那时候一样深情地看着她，也没有学方絮那样偏激地去得到她。白虹也明白，就算自己得到了她，也不过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他想要的是与父母那般两情相悦的感情。

“多谢少爷。”奚也只是平淡地回答一句。若是在她把心意表明之前，若是白虹早早就表达了对她的感情，也许二人已经成了夫妻。她对白虹虽然只有主仆之情，可是要真二人成了亲，也会日久生情。